“此事朕已经交给工部侍郎去办了,母后还是回去罢。”
“工部侍郎能明白这?里头?的生意经?彦儿他是惯做这?行?的,家里盘下了不?少田产铺子,皆是他一手操办,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太后扬声道。
闻言,宋奕眼皮微动,看向他母后:“他是经商的?”
“正是呢,彦儿十六岁便接手他家里的产业了,酒楼当铺皆被他经营得?井井有条,京城的买卖大?户谁人?不?知道他?”
太后见他有所松动,又接着劝道:“那些在朝做官的哪儿能懂买卖里头?的弯弯绕绕?这?样大?的事,自然是要交给懂行?的人?去办,银子才不?会?打水漂。”
“奕儿,你好好想想母后说的话。”
宋奕半阖了眼眸,打着考量一番的主意,倒也没?完全松口。
“明日让他来御书房见朕,朕问他几句话。”
太后一听便知有戏,忙回宫派人?给李彦传信去了。
第二日,宋奕仔细盘问了一番李彦,见他确实是个生意场的老手,瞧着也还老实,便将买地建学堂的事儿交给了他。
学堂的事儿有了着落,就差解决那些负隅顽抗的官员了。
估摸着是蒋御史逐个击破反对官员的法子起效了,这?日上朝,竟罕见地没?人?再提让宋奕收回旨意的事儿。
“众卿,可?还有事要奏?”
宋奕懒懒地巡视了一圈堂下的官员,冷冽的目光在那几个每每上朝便寻他晦气的官员身上游离。
原先那揪着蒋函不?让他走的白胡子御史杵了杵身后的官员,压声道:“吴老翰林,今日到你进谏了,你为何还不?说话?!”
吴翰林状若未闻地咳了咳,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些。
“你?!”
白胡子御史瞪了他一眼,又瞧了眼其他几名官员,见无一人?发言,他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你们!你们这?些叛徒!”他低声恼骂道。
蒋函见状,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头?,劝道:“我说老御史,大?势已去,您就莫再折腾了。”
“呸!你胡说!”
宋奕将俩人?的交头?接耳瞧了个分明,却?当作没?瞧见。
心?知他们再掀不?起风浪,他倨傲地勾了勾唇角,广袖一扬。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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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一月的梅雨终是停歇了,雨过?天晴,一切又焕发新生。
女子科举的谕书已然从京城陆陆续续地下发到大?渊各个州府郡县,昭告大?渊百姓这?一旷世国策,女子学堂也开始动工敕造,计云舒的念想正在一件一件被落实。
然而不?等她高兴呢,挫折又接踵而至。
尽管她开出了丰厚的束脩,可?因着世俗偏见,京中那些大?儒根本就不?愿去女子学堂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