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是我给的,是郁青给你的螃蟹钱。”闻棠摇头,她只是顺手找个红包,放了些现金进去,“要话我话,侬尽帮伊添麻烦,明明晓得伊弗肯收。你想讨伊好,总要望望伊到底想要点啥。”
闻临听了,看也没看,直接塞进裤子口袋里。
姐弟俩,大过年的坐在客厅喝茶,气氛怪倒是不怪,就是不那麽和谐,总觉得有几分凄凉。
闻家没有守夜的习惯,今年也不比以往冷清多少。闻棠每隔一年还要跟祝明生回老家,那时就只有闻步荣和闻临单独在家。
今天吃饭时也是,家里三个光棍,这倒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跟十年前一样,爷儿仨都在。
闻步荣吃到一半非要给祝明生打电话,要见孩子。视频电话打完後,他原本好好的,却忍不住唉声叹气,说要喝酒。
闻临就趁那时出去,闻棠不得已还陪他喝了一杯。
现在闻步荣在楼上睡觉,闻棠喝过酒,不洗漱休息,反而坐在这儿喝茶,显然不是为了给闻临留门。
看样子,她这是今晚都不打算睡了。
闻临默默坐了会儿,突然望向闻棠,问她:“阿姐,你阿是後悔了?”
话题突兀得很,前言不搭後语,没头没脑的,要换个人真不一定知道他在说什麽。
然而,他们毕竟是亲生姐弟,又都慧黠不过的。
闻临看得出,闻棠心情不好。闻步荣想孩子,她这个当妈的自然只会更惦记。
闻棠笑了下,捏着手中的瓷杯侧身看他:“後悔倒弗至于,弗管走哪条路,总归要争取顶好的结果才是真的。”
闻临若有所思。
闻棠又说:“倒是侬,我怎麽听方晟讲,前些日子,侬让伊帮介绍个律师先生?出啥事体赖?”
“他还什麽都告诉你。”闻临道。
闻棠瞟他一眼:“格弗是应该个?伊是我男朋友。”
“弗是我,帮人家寻个。”
“哦,睡了。”别人的闲事闻棠不感兴趣,她搁下茶杯,起身,“你也早点困。”
次日大年初一,韩丽一早便给陈郁青打电话。
除了送上祝福,还有事要告诉她。韩丽说刚才闻临借闻棠的手机,莫名问起她一件小事。她觉得没什麽,便对闻临说了,但还是不放心,想着跟陈郁青通个气。
在这点上,任何人都比不上韩丽,但凡涉及陈郁青的事,她从来都不会擅自做主。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麽,我们那天也没做什麽啊,不就扫地啥的,然後你去公司拿了下东西。”韩丽很困惑。
陈郁青兴致缺缺,打着哈欠回道:“告诉就告诉,没什麽,我们又没干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大过年的,你不出去拜年,管他干嘛?”
“要去的。你是不知道,那姓朱的回来乱说话,我爸妈以为我在外头日子过不下去了。昨晚我妈偷偷给我塞了五千块钱,说她自己攒的,别让我弟和我弟媳知道。我哪里会要她的钱——”
重男轻女是真,所以建房子没想着给女儿留房,但都是自己亲生,纵然感情有深浅,也还是盼着女儿好。
这种父母说起来不合格,也还是情有可原。毕竟跳出自己既定的认知是很艰难的事。
陈郁青挂断电话後,大年初一她哪里都没去,在家闷头睡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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