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婷点点头,勉强能搪塞过去。
“陈念礼先生逝世那天,据我所知,段先生并没有帮忙一起找,而是急急忙忙回了南市。”
真要是感情深厚,有什么能比陈念礼的人命更重要?
段延年面不改色,一瞬不瞬看着她。
苏梅婷这话,明晃晃在告诉他,她已经让人去黔省查过。
真是一个敏锐的女人。
“我当时有急事……”
“冒昧问一下,什么急事,能让段先生弃陈念礼的命不顾?”苏梅婷和他对视。
段延年沉默了,仿佛是难以启齿,又像是在绞尽脑汁寻找借口。
不等他回答,苏梅婷又问:“去年五月,段先生送给你老丈人古董,借此攀上富商,敢问那个古董是什么?”
啪的一声,陈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锐利的眸子扫过段延年。
“让我猜猜,是一个荷叶状的秋操杯,是吧?”
陈念礼去黔省,只带了两样较为贵重的物品。
一个是观音吊坠,一个是秋操杯。
段延年背后冒出冷汗,被苏梅婷问得步步后退。
“伯父,是秋操杯没错,可是那个杯子,是……是念礼送我的!”
怕重蹈覆辙
苏梅婷嗤笑,究竟是不是陈念礼送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陈念礼已逝,现在是死无对证。
杨子传回的消息,段延年在77年的时候,就已经回了城。
此后再也没有回到过黔省。
那个地方贫困,大概每一个城里过去的人,都不愿意背井离乡待在那边。
可他为什么突然回去了?
回去之后,陈念礼死,他拿着秋操杯回到了城里……
任谁,都无法相信这是巧合。
段延年突然笑了,清秀的脸庞笑起来,就像是阳光帅小伙,单纯无害。
可苏梅婷早就知道,这阳光的外边底下,藏着一颗多黑的心。
“查吧,祝你好运,真的能查出什么东西出来。”段延年缓缓启唇,有恃无恐。
过去一年多,掉下了悬崖的人,哪里还能找到什么痕迹。
既然苏梅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再装也没意思。
“苏梅婷同志,把金簪或者杯子卖给我,我将手上的那批机器出给你,如何?”
苏梅婷冷笑,“不需要。”
段延年宛若有些遗憾,啧了声。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他转而看向陈老爷子,“您老再考虑考虑,我是真心想要帮您扶持陈记药膳。将药膳集交给我,有利无害。”
陈老爷子脸色铁青,从未见过像他这般虚伪至极的人。
明明是贪念横生,却在这里装作救世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