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武不能忍受,被自己抛弃在乡下这么多年,几乎要忘记他的存在的儿子,竟然回来了!
还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身份!
孙工!
听听,多威风,几乎将他老爸的脸打得啪啪响。
孙兴志嗤笑,“我为什么在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孙越武气得发抖,“我是你爸!你说有什么关系?你这时候应该在黔省才对,你是下乡知青,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能回城的,难道你是逃出来的?你!你是要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这种不理不顾,劈头盖脸就上来的指责,让小团子张了张口,小脑袋有些懵。
原来他是孙叔叔的爸爸啊。
可是,为什么爸爸是这样的?
孙兴志冷笑着反讥:“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是应县长亲自把我带回了江淮,没能让你扣上罪名,真是抱歉。”
孙越武咬着牙,对着他横眉竖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
谁欺负你了
小团子生气地叉着腰,站到了孙兴志的前面。
“你是什么态度,别人就是什么态度对你啊。明明是你先不礼貌的,为什么要骂孙叔叔。”
就算是爸爸,也不可以这样。
孙越武正在气头上,没空搭理她。
他指了指饲料厂里面的机器,质问:“那些机器,是你帮忙修好的?”
孙兴志早就听说了他的事,只是每每听说,都是一笑置之。
他对这个父亲,早就不抱任何希望。
“是啊,听说你也收了一批报废机器,恭喜啊。”
最后三个字,显而易见的嘲讽。
孙越武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脸皮被人撕了下来。
而这个人,还是这么多年不受他待见的儿子。
“你!你竟然知道我收了机器,就应该主动开口过来帮我维修!你是我儿子,却帮着外人是什么道理。”孙越武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显得心虚。
他这番话,却让孙兴志笑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儿子?我身上除了有你那肮脏的一半血脉,还有哪一点可以证明我们的关系?”
如果他只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不受父亲待见,时间也早就吹散他的仇恨。
可孙越武无耻至极,将他送到黔省,仅仅只是因为他发现了那个肮脏的秘密。
孙越武气极,眼底燃起了两簇小火苗,青筋暴起。
“你这畜生!好歹我把你养大了,现在你翅膀硬了,竟然还想回头咬我一口!就你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也亏得苏梅婷敢用你!你妈死的早,那就是被你这畜生克死的!”
孙越武越骂越难听,嘴都不嫌累。
可孙兴志始终保持着那一副嘲讽的面孔,仿佛这几句话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他没出声,却听见小团子啜泣的声音。
低头一看,才发现她满脸泪痕,哭得好不伤心。
孙兴志没有过哄娃的经验,顿时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