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叔将医生送出去,才说道:“太太,还是先给二少爷擦药吧,你一个当妈的,怎么还没我细心。”
袁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与其在这个家里被人打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孟元庆推了她一下,“爸在这呢,你胡说什么。”
袁琼猛地拂开他的手,歇斯底里:“我怎么胡说了?你儿子被打成这样,你屁都不敢放一个,没用的东西!”
老爷子冷哼,“再没用,不也是你自己抢的男人。”
袁琼哑然,心里恨得脸都扭曲了。
说得再多,老爷子就是偏心!
哪怕孟立扬被打成这样,他也还是帮着孟苏南遮掩。
老爷子沉沉地看着孟苏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当年的狼崽子,现在长大了,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他很欣慰,再一次证明,坚持把他从江淮接回来是正确的。
孟家后继有人。
可他也无力,对于孟元庆造的那些孽。
孟立扬再无用,那也是他亲孙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哪一个孙子,他都希望好好的。
“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打他!”
孟苏南不作声,桀骜不驯。
老爷子点点头,拍案而起,怒声吼道:“请家法!”
运叔惊呼:“老爷子,使不得啊!”
孟老爷子神色冰冷,气势迫人。
“不顾手足之情,将他弟弟打成这样,不用家法,他不长记性!”
袁琼尚且有些不满:“就只用家法?”
老爷子哼了声,“我倒想让孟立扬打回去,可他打得过吗?”
袁琼被他噎了下,委屈地低下头,忍住了不满。
打不过,她也不想就这样算了。
孟老爷子是铁了心,态度强硬,让运叔请家法。
等袁琼见了那鞭子之后,却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鞭子不是寻常的鞭子,材质是什么她不懂,但上头勾着倒刺。
寻常人受个一两鞭,都得疼得喊娘。
老爷子从运叔手上接过来,这是要亲自动手的意思。
“这一顿家法,你服不服?”
“服。”
孟苏南解了上衣,里面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
就算是他还了孟家。
之后对孟立扬,他不会再看在老爷子的面上手下留情。
“那你受不受?”
“受!”
老爷子大怒,见他还是不解释缘由,大喝一声:“跪下!我从不求你和立扬做到兄弟情深,但表面的和睦,你得给我维持好,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
“啪!啪!啪!”
长满倒刺的鞭子,陷进肉里,勾出一道血痕。
饶是孟苏南,也不由得闷哼一声。
几乎是鞭鞭见血,勾着碎肉挥起,继续往下。
运叔闭上眼,不忍心看,只听着声音默数。
袁琼见状,心里舒坦了,控制不住勾起唇角。
好在,她儿子这一顿打,没有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