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第一位,是素心谷昀烟仙子,云鬓雾鬟,姿容清丽,气质温婉中带着疏离,眸光流转间,自有静气。
第二位是御兽宗青岚长老,身着百兽纹袍,神色最为平和,指尖一枚灵兽戒隐隐散空间波动。
末位则是天机阁明镜先生,羽扇纶巾,一派儒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世事。
而在七张雕琢华丽、灵气盎然的玉座对面,仅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普通的梨木软凳,与周遭的华贵格格不入,其用意,不言自明。
李乘风目光平静地扫过那软凳,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李乘风步履从容地行至软凳前,却并未依“安排”坐下,而是神识微动,一枚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软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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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椅子通体呈暗紫色,由千年雷击木心辅以星辰砂炼制而成,椅背隐有天然道纹流转,甫一出现,便自引动周遭灵气,形成微弱的漩涡,其品阶与价值,瞬间将那七张玉座都比了下去。
李乘风大大方方地落座,姿态舒展,与七位宗门元婴平视,这才淡然开口,声音清越,打破了大殿的沉寂:
“虫巢坊市李乘风,见过玄诚道友,见过各位道友。”
殿内一时落针可闻。
七位元婴修士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在那张突然出现的雷纹木椅上停留了一瞬。
铁心上人鼻腔里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眼中不屑更浓,却也带着一丝惊异。
昀烟仙子眸光微闪,似是对李乘风这番不卑不亢的应对略有赞许。
寒镜真人面无表情,但周遭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
凌虚剑尊眼中则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古井无波。
青岚长老与明镜先生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一丝凝重。
金诚真人作为为者,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异色,旋即化为淡然。
最终还是金诚真人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李道友远道而来,辛苦了。贫道代表七宗,欢迎道友莅临迎仙阁。”
“金诚道友客气了。”
李乘风微微颔:
“却不知各位道友联名相邀,所为何事?”
金诚道人哈哈一笑,声若洪钟:
“李道友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必拐弯抹角。近日魔族异动频繁,边境又有数个据点被拔除,形势堪忧。各宗商议,欲组建除魔联盟,扫清魔孽。道友坐拥虫巢坊市,资源广博,而且还精通阵法之道,不知可否在此危难之际,助我等一臂之力?”
他话语看似爽直,实则直接将李乘风架到了“人族大义”的高度。
李乘风神色不变,轻轻拂了拂衣袖,仿佛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我竟然还有这么大能耐?骂谁呢:
“金诚道友言重了。虫巢坊市不过是李某当年抱团取暖之地,资源有限,自保尚且艰难,如何能与底蕴深厚的各大宗门相提并论?况且,魔族兵锋所指,当其冲乃是掌控灵山福地、资源矿脉的各大宗门。我等散修,漂泊无根,不过是在这乱世中,求一线生机罢了。”
李乘风语气平淡,却将“宗门”与“散修”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点明各自立场不同。
魔灾虽然都跑不了,但你也别说得好像都是为了我。
天剑门凌虚剑尊剑眉微挑,声音铿锵:“李道友何必妄自菲薄?谁人不知李道友不知从哪里刚一回来,就将我等宗门弟子驱除出去,那些地方,昔日可是我七宗弟子修养、补给之所。道友驱赶我宗门弟子,可是毫不手软啊。”
话语如出鞘利剑,直指核心矛盾。
李乘风抬眼看向凌虚剑尊,目光平静无波:
“凌虚道友所指的那些地方,据李某所知,百年前我虫巢坊市在那里开拓经营。后来李某不在,诸位门下弟子强行占据,此事世人皆知。如今李某不过是遵循古例,物归原主,何来‘驱赶’一说?”
李乘风言辞清晰,竟让以耿直着称的凌虚剑尊一时语塞。
“强词夺理!”
百炼宗铁心上人猛地一拍座椅扶手,虽未动用法力,却也出沉闷响声,显示其内心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