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外臣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便是战场上提刀也不过耽误这位将军抬手而已。
只是可怜楚国才经离乱,又遭横祸!”
朝臣们就要再次喝斥,却被韩先云抬手拦下,“陈爱卿,有话不妨直说,你老是这么藏着掖着,莫说诸位爱卿了,朕也是心中不爽利。”
陈庆之点头,“楚皇陛下有问,外臣岂敢隐瞒?
今日楚国之乱,乃先楚皇熊均误信奸臣郭开之言所致。
今日之楚皇,昔日之韩将军,铁骨铮铮,忠心耿耿,列国有目共睹。
乍闻将军遭厄,我大乾上下无不扼腕痛惜。
向使当日朝堂诸公死谏,岂有楚国今日之祸?”
此言一出,大殿上诸多文官悄然低头,默不作声。
而韩先云却是悄然握拳,目光扫过群臣之际,杀机一闪而逝。
他固然知道陈庆之这话是在挑拨离间,可想到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沉默、纵容,才导致他一家老小被活活烧死,他就恨不得想将这些人都杀掉!
众人反应陈庆之尽收眼底,他轻哼一声,继续道:“是以当初陛下称帝,我大乾于列国之中乃是第一个赶到祝贺并承认的。
何故?
盖佩服将军为人,不忍凉忠义之士之血也……”
这番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朝臣们的脸上。
韩先云长叹一声,摆手打断:“陈卿,旧事勿提,你还是说说何谓大祸临头吧?”
朝臣们闻言,纷纷抬头,看向韩先云。
韩先云收敛神情,看似不再计较。
他之所以说“旧事勿提”,既是不想让陈庆之继续挑拨,也是不想让朝臣揪着襄州、焉郢等事不放。
换言之,他是用对朝臣的“宽容”换他们的支持。
陈庆之点头,“外臣想要说的,是楚国经此大乱,元气大伤。
齐、赵、魏、吴等国难保不闻讯而动……
我大乾作为楚国盟友,愿意助楚国稳定局势!”
韩先云面露讥讽,“你所说的大祸就是指这些?”
陈庆之点头,“当然,若楚皇陛下觉得此乃杞人忧天,大可不信。
陛下若不认两国盟约,我大乾也无话可说。”
韩先云死死盯着陈庆之,良久后放声大笑,声如老鸦:“好,好,好一个能说会道陈庆之,好一个‘大乾无话可说’!”
他目中陡然杀机迸发,“大乾这是要威胁朕,威胁我大楚吗?”
闻听此言,朝堂上文武大臣皆抬头,死死盯着陈庆之。
看这架势,只待韩先云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上前将陈庆之撕碎。
然而陈庆之泰然自若,怡然不惧,反而迎着韩先云的目光道:“善意也好,威胁也罢。
我大乾陛下的意思很简单,不想跟楚国开战。
当然,若楚皇陛下执意两国争锋,让列国趁虚而入,我大乾乐意奉陪!”
韩先云死死握拳,眯眼盯着陈庆之,如一头随时都要爆起的怒狮。
刘光重新把手按向剑柄。
忽地,韩先云朝龙椅一靠,“诸位爱卿,议议吧。”
陈庆之微微一笑,成了!
……
齐国。
国君田完也紧急召集群臣。
只因魏国来了他们的“老熟人”魏虔!
群臣中,有齐相田双,鸿胪寺卿邵建,猛将齐斌等。
田完见到魏虔之后,面露微笑:“魏先生,数年不见,风采依旧。
今日来我齐国,有何事将以教朕?”
魏虔躬身拱手,“外臣不敢!
数年不见,陛下比当年似更年轻了几分,真是让外臣感佩不已!”
其余田双、邵建、齐斌等人也各自冲魏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