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吞噬,巨眼表面的血丝仿佛变得更加鲜活,更加狰狞。
瞳孔深处的黑暗旋转得更加迅,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波动隐隐散出来。
姜无涯持续不断地结印,引导着更多的阴邪洪流注入巨眼之中。
这个过程似乎极其耗费心力,他的脸色微微白,但眼神中的兴奋与偏执却愈炽盛。
终于,当周围空间的阴邪气息变得略微稀薄了一些,那巨眼似乎也“饱餐”了一顿,吞噬的度渐渐放缓时,姜无涯才缓缓收回了法诀。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息离体后竟化作一小团翻滚的黑雾,出凄厉的尖啸,良久才散去。
祭坛周围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巨大的眼睛悬浮在空中,冷漠地“注视”着前方,散着亘古不变的死寂与邪恶。
姜无涯调息了片刻,抬起眼,目光灼灼地望向那只巨眼。
脸上露出了与姜临渊几乎一模一样的混合着无尽期待与偏执疯狂的神情,用同样梦呓般低声,道:
“就快了…就快了…”
低沉的声音在这片死寂污秽的空间中回荡,仿佛魔鬼的承诺,又似绝望的呢喃。
……
时光荏苒。
离江的雨季仿佛格外漫长,淅淅沥沥的雨水成了天中渡这段时间最恒久的背景音。
雨水冲刷着新旧交替的痕迹,也滋养着几乎要破土而出的喧嚣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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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岸,那片巨大的工地已然模样大变。
曾经泥泞不堪杂乱无章的土地,如今已被规划得井井有条。
一座座高大坚固的擂台拔地而起,以巨大的青石和金属混合浇筑,表面铭刻着加固和防护的符文,在雨水中闪烁着沉稳的光泽。
最大的主擂台更是气势恢宏,宛如一座小型城堡,四周预留了数万计的观赛席次,层层叠叠,如同盛开的莲花瓣。
炼丹区、炼器区、符文阵法区、农桑工造展示区…
各个功能区域界限分明,专用的棚顶和设施一应俱全,足以应对各种天气和复杂的比试需求。
连绵的临时建筑群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
其中既有提供给参赛者的静修室、准备间,也有为来自四面八方的观众准备的客栈、酒肆、茶楼、商铺。
虽然大多是临时搭建,但在赵公明金钱开道和能工巧匠的努力下,不仅坚固实用,甚至称得上美观别致。
一条条宽阔的石板路取代了泥泞小径,连接着各个区域。
路旁甚至移植来了成荫的绿树和绽放的花卉,在雨水的滋润下显得生机勃勃,冲淡了工地的生硬感。
或许是为了方便易年观礼,或许是有心人揣摩圣意,这片庞大的赛场区域,距离易年停泊云舟的江边位置极近。
站在云舟甲板之上,无需极目远眺,便能将整个赛场的热闹景象尽收眼底。
那艘安静的云舟,仿佛成了这片沸腾海洋中一座然物外的孤岛观景台。
建造工程已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
工匠们正在进行着细节的打磨和装饰,悬挂旌旗,测试防护阵法。
号子声、敲打声、法术的嗡鸣声比之前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尝试性的演练声以及各地口音交织在一起的嘈杂人声。
来自大陆各地的参与者与观众,已经开始如同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天中渡。
渡口前所未有地繁忙起来。
得益于赵公明近乎无限的财力和风悠悠强有力的组织,尽管人流暴涨,天中渡的运转却依旧井然有序。
充足的临时住所被快搭建起来,价格也被严格管控,避免了坐地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