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信仰承诺。
不管他日旁人怎样,她承诺了,她就要做到。
若答应他留下,将来处境如何,骆宁都不会失言。
她一诺千金。
她只知道他会问鼎天下、他会风光封郑氏为后,却不知自已的前途在何方。
她要在郑氏手底下,做个贵妃吗?
那恐怕永无宁日。
明明韶阳有极好的阳光与瓜果,她可以轻松自在。
她只能抓住她想要的,尽力去做。
空头的许诺,也许旁人不会当真,骆宁记得。
她没怎么睡。
她做了个梦,再次梦到了韶阳。
精致庭院,空气微寒不燥,她坐在凉亭里抚琴。
醒过来时,帐幔内一片昏暗,尚未天亮,故而她像是堕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骆宁怅然了良久。
雍王去了临华院,便再也没回来。
骆宁翌日歇了,没有办差,直接回了趟镇南侯府。
她精神不济,给自已扑了些粉,又涂了些胭脂,让自已瞧着精神饱满。
她回来,镇南侯府人人振奋。
骆宁去了祖母的院子。
祖母人在小佛堂,骆宁赶过去,同祖母说了几句话,就跪下来一起诵经。
三婶来了。
她手足无措,在小佛堂外面候了半晌,满面红光。
祖母诵经结束,骆宁搀扶她出了小佛堂,三婶迎上来。
“……阿宁,王爷对骆家真是大恩大德。”
三婶平时机灵,可只会耍小聪明。
真需要她说些台面上的话,她就讲得不伦不类。
“三婶,官职不大,可责任不小。
咱们是王爷外家,一点小事丢的是王爷的脸。
不管王爷如何宽容大度,我先不容的。
您与三叔,从此后需得更谨慎。”
骆宁道。
三婶:“自然,这个是自然!”
“您去忙吧,我同祖母说说话。”
骆宁道。
三婶态度恭敬应是,退了出去。
祖母便对骆宁说,“我派了两个管事的婆子给她,叫人盯着她。
你放心,三房两口子都是小泥鳅,瞧着机灵滑不溜手的,实则没什么大能耐。”
骆宁失笑。
又道,“这是王爷替咱们家讨来的。”
“王爷是为了你。”
祖母说。
骆宁陡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