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你还敢躲!?”
李浩忍无可忍了,一侧身,又避开鞭子。
鞭子落地,不等杜荷收回,被他一脚踩住。
弯腰,他抓住马鞭,用力一扯,将杜荷从马上扯了下来,摔得甚是狼狈。
“呸!”李浩冲他狠狠吐口吐沫。
“野狗吃了我的泔水,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
“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刚吃完我的麦香鸡,转头居然要打我!?”
这句话不光骂了杜荷,也骂了杜楚客。
那十几个奴仆哪里肯答应,一窝蜂似的围上来,就要动手。
杜楚客打马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大喝一声。
“你们做什么!?”
“走!”
奴仆们不敢抗命,扶起杜荷,一边冲李浩横眉立眼,一边慢慢的走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李浩知道,杜家这条大腿肯定是抱不着了,搞不好还要挨踢。
就冲杜荷临走时那恨意满满的眼神,他也绝轻饶不了自己。
唉!
顾不得了,兵来将挡吧。
当务之急,是赶紧送哥哥进城看郎中。
杜楚客不借车,不借拉他娘倒。大不了老子背哥哥进城,不信还能累死?
李浩一溜烟似的跑了。
杜夫人坐在轿中,回头看了看,直待看不到他身影,这才说话。
到底妇人家心性,不说自己侄儿粗野,反倒埋怨李浩。
“这小郎,果然好急的性子。”
杜楚客叫过杜全,附耳说了几句话。
杜全领命,匆匆跑了。
他这才回答杜夫人。
“若能磨转他的性子,将来功名不在我家阿兄之下。”
“若磨不转,怕是大唐要多个乱世的枭雄了。”
杜沫小孩心性,只觉刚才的打斗非常好玩,再看杜荷狼狈的模样,更觉好玩,偷笑道。
“阿耶,你怎不磨一磨杜荷的心性?”
“要我看,他比那李郎还要急些。”
杜楚客什么也没说,继续赶路。
有些木材是可以雕琢的。
有些就只是烂木,根本没有雕琢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