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没想到徐欢会如此反应。
死死掐着掌心,徐欢继续冷言冷语,“如果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帮他说话的,那就不必了。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事,就挂了。”
不给顾言说话的机会,徐欢直接挂断电话。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彻底碎裂。
徐欢死死地咬着唇,力度大到几乎咬出血来。
慕修远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修长手指穿过她柔软的丝,像给宠物顺毛般轻轻揉弄:“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黏稠甜腻,眼底却结着冰,“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都断了吧。”
所有和裴承有关的人事物,慕修远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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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存在无一不再提醒他,本该只爱他的徐欢,爱上了他之外的男人。
放下被挂断通话的手机,顾言目光有些恍惚。
这还是徐欢第一次那么冷漠地和他说话。
因为离得近,裴承自然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双手重重砸在吧台上,裴承的额角青筋暴起,眼睛充血,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顾言抬手握住裴承的肩膀,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
徐欢的反应,实在出乎他意料。
裴承抖开顾言的手,趴在了吧台上。
他肩膀无声地抖动。
顾言端起一旁的酒大口喝了几口,放下酒杯,他定定地看着裴承,什么都没说。
有些痛苦,只能自己熬过去。
医院病房内,惨白的灯光映照着病床上桑晚榆苍白的脸庞。
安诺站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历本的边缘,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桑晚榆。
“已经整整三天了……”安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醒不过来?”
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困惑地翻动着检查报告:“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没有明显的内外伤。这种不明原因的持续性昏迷……确实很罕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正在联系神经科的专家进行会诊。”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监护仪的“滴滴”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安诺突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不是故意的……”她颤抖着声音,像是说给桑晚榆听,又像是自我辩解,“我只是想让你离开……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快醒来好不好?清然哥哥已经…已经三天没理我了……”
见桑晚榆毫无反应,安诺突然激动起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跺着脚,声音里带着哭腔,“装昏迷让清然哥哥心疼,让我们吵架……你怎么这么绿茶!”
任凭安诺说破口舌,病床上的桑晚榆都没给她一句回应。
精疲力竭地跌坐在沙上,安诺蜷缩成一团,赤着的脚趾紧紧蜷起。
她把脸埋进膝盖,泪水终于决堤。
闷头哭了一小会儿,安诺突然抬起头。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她眼泪朦胧地望着病床上的桑晚榆,委屈又难过,“在你没出现之前,清然哥哥从不会凶我,更不会多看我之外的女人一眼。”
因为她找人假装被绑架而招来真绑匪的行为害得桑晚榆昏迷不醒,素来疼爱她的魏清然头一回冲她了火。
两人已经三天没讲过话了。
安诺知道自己做错了。
可魏清然因为桑晚榆的出事凶她的行为让她很受伤很难过。
同时,她心里也很无力。
她的爱人变心了,他不再是那个满眼满心都是她的魏清然了。
她想要把他的目光抢回来,不想却弄巧成拙。
她的爱人此刻的眼中,还有她的位置吗?
安诺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打探。
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