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副眉头紧锁的样子,更是从没见过。
童肖有些好奇,也背着手走了过去,这才看清坐在右边石凳子上人的样貌。
说普通,却又不普通,中年人坐得端正,穿着身中山装,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眉毛浓密,微微皱起,神色却十分坦然,颇有古代将领的风范。
“将军。”
随着啪嗒一声,张老师败下阵来,但还是不太服气。
“再来一局!”
那人笑着摇头:“抱歉,你的棋品我不太喜欢,我想换个对手。”
“你!”
张老师什么时候被如此羞辱过,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见他这样,童肖倒是有些高兴。
原因无他,看不顺眼。
同样心高气傲的人,自然是不喜欢另一个自己。
奈何他实力有限,从来没有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过,今天这一出,倒是解了气。
遂以,连带着对那位初次见面的人,有了几分好感。
“我们来一局,怎么样?”
童肖在人群外朗声道。
中山装闻声扬起头,与他对上视线后,似迟疑了几秒,随即欣然点头,抬手道:“这位先生,请吧。”
童肖好久没下过场子了,原本他今天只打算围观的,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心里面有点没底。
他以为,看张老师气成那样,中山装的下棋风格肯定很凌厉,有势如破竹之势,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把自己杀得片甲不留。
谁知,双方交手后,就没停下来过。
你来我往,跌宕起伏。
“好!”
对于对方刚落下的那一子,童肖忍不住拍案叫好,继而又苦思冥想起自己怎么走。
总之,这局棋下得那叫一个峰回路转,精彩绝伦。
结束时,竟然已经接近中午。
童肖头一次这么晚回家,但心里面还是有点念念不舍,不太想走。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主动道:“我姓童,不知贵姓?”
中山装笑了笑:“我姓苟,苟富贵,无相忘的苟。”
童肖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苟先生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你明天还会过来下棋吗?”
“唔……”
“怎么,没空吗?”
童肖有点失望,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刚打算说点什么然后道别,却听对方道:“我那边是有点事要办,但我与童先生一见如故,与你下棋实在是舒服,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吧?”
“好啊!”
他们约在早上八点,不早不晚。
有时候石桌有人,对方会自己带棋盘来,他们便到亭子里,或者随便什么地方,就地就来上一盘。
一连七八天,天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