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田薇薇摇摇头,“夫君这一早赶路,一定还没有吃早饭吧?清荷已经做好了早饭,奴家这就去给你盛饭……”
“贤妻啊,你就别挂着我的肚子了,为夫在城里已经吃过了!”
陆宽摇头一笑,加重了语气,“芊芊,快,陪你姐进屋睡觉,立刻睡觉,这是我的命令!”
“姐夫,得令!”
田芊芊乖巧地点点头,忽然问道,“姐夫,我不用回西茅屋睡吗?”
“嗯,不用了,你就跟你姐一起睡吧。”陆宽说道,“白天我要忙,你姐一个人睡也怪冷清的,你来陪陪她吧!”
田芊芊却面有难色,欲言又止,“姐夫,可是……”
“怎么?刚才才说了得令,现在又要抗令么?”陆宽脸色不悦,“不想陪就算了,绝不勉强你!”
田芊芊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姐夫你别误会,我可啥也没说呀!姐,走吧,进屋好好睡一觉!”
看到姐妹俩一起进了屋,陆宽不禁面露微笑。
在这个世上,被人牵肠挂肚的感觉,还真是挺好的。
“东家,回来了啊!”
常举鼎晨练归来,满头大汗,上前问道,“昨晚去城里,没啥事吧?”
“有点事,但是因祸得福,是好事。”陆宽说道,“家里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那个绿衣小子,还真是硬气得很啊,被倒吊了一整晚上,水米未进,居然还是死不开口,他还真是根硬骨头!”
“是么?那这小子可不简单,绝不是一般的山贼!”
好奇之下,陆宽立刻来到了东茅棚。
只见茅棚的横梁下,绿衣少年仍被倒吊着,一张脸红得像猪血一样,已经处于半休克的状态。
“把这小子放下来,拿些水饭给他吃!”
陆宽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硬汉一条。
“东家,这小子虽然不开口,但也默认了自己就是磨盘山的山贼,为啥不一刀剁了他,还要给他水饭吃啊?”
常举鼎虽然有疑问,却也没有磨叽,动手把少年放了下来。
少年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如果再不把他放下来,他必死无疑。
“依我看,这小子是磨盘山的人,这一点不会有错,但他是否该杀,那就不一定了。”
“东家,山贼穷凶极恶,滥杀无辜,这还不该杀么?”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山贼了。”陆宽说道,“像你说的这种山贼,打家劫舍,滥杀无辜,这种山贼自然是该杀该剐。”
“至于另一类山贼,他们啸聚山林,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只杀贪官污吏,只劫富家大户,对平民百姓却秋毫无犯。”
“这类山贼,只是官府口中的山贼,如果这绿衣少年也是这类山贼的话,我们就不必杀他了,至少现在不必!”
常举鼎点点头,却又挠挠后脑勺,一脸疑惑地问道,
“东家,你怎么会觉得,这小子会是你说的这种替天行道的落草之人呢?我怎么就瞧不出来呢?”
陆宽微微一笑,“兄弟你想啊,那些打家劫舍、滥杀无辜的山贼们,他们只会以多欺少,以强欺弱,他们中会有视死如归的硬骨头么?”
“只怕一旦落入敌人或官府手中,求生的心比普通人更胜,甚至为了自己活命而出卖兄弟们,那也是常有的事!”
“而这个少年却不同,他守口如瓶,意志顽强,有杀身成仁的勇气,这可不是那些打家劫舍、只为谋财害命的山贼队伍里能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