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吴军便来城下叫阵。
两百人,在一名偏将带领下,在城下叫嚣着斗将。
“叫那黄毛小儿出来,他不是说要斗将嘛?怎么还躲在城里吃奶?”
“吹牛皮谁不会啊,还说一人打我们两个百,今天你爷爷我就来了,你倒是出来呀。”
“他哪里敢出来,怕是已经尿裤子了,叫他光着屁股出来吧,省得换裤子了。”
“……”
各种羞辱。
楼上赛守军听得咬牙切牙齿。
将军关备气不过,当即安排反制,在队率的传令下,挑了射术最好的十人,拉弓上弦,仔细瞄准了左手一松。
~
十支箭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吴军来将脚前十步,整整齐齐排成一列。
吴军顿时脸色大变噤若寒蝉,快速后退一大段距离,退到了百步之外,再无之前嚣张的气焰。
若这些射手的箭头稍稍一偏,这箭矢就会射到他们身上。
城墙上的守军顿时觉得扬眉吐气,有朝城下比划着各种羞辱手势的,有朝外吐口水的,也有拉开了裤裆朝外尿尿的,不一而足。
当卫靖出现在城门之后时,这些痞子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吱呀~~~
韶关城东门打开,卫家死士陌刀队鱼贯而出,在城门口处展开阵型,严阵以待。
卫字大纛在城头猎猎作响,陌刀手皆披重甲,铁靴踏地之声恍若闷雷,丈二陌刀斜斜拖地,刀锋映着朝阳竟似燃起团团血焰。
卫靖骑着乌骓马从陌刀队中间穿过,他身着黄袍,手里拿着丈二长槊,马上左边挂着十石重弓,右边挂着两筒重箭。
胯下乌骓打着响鼻,看着百米外的敌人,蹄子刨地,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去。
卫靖轻扯马缰,缓缓上前。
他只一人,单枪匹马,连铠甲都未穿戴,却全身涌出一股绝强的煞气。
对面的两百吴国精锐,看着越来越近的卫靖,竟然有头皮发麻脊背发寒的感觉,全身紧绷不敢动作。
卫靖就如一头蛰伏的猛虎,有种择人而噬的压迫感。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卫靖会夸下海口,以一斗百了。
卫靖越来越近,他们这种发自内心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下意识里,他们缩作一团,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只有紧挨着身边的同袍,他们心底才稍稍有些安全感。
远处的老将军陆蒙眉头紧皱,身边众人议论纷纷。
这边城墙上众人则是鸦雀无声。
相距三十步,卫靖跳下马背,拍了拍战马脖子,安抚一下它暴躁的情绪。
对面那名偏将却是硬着头皮先开口喊道:
“卫靖,我看你年纪轻轻,不是误入了歧途,只要你肯缴械投降……”
卫靖抬起一只手,止住了对方的话。
“莫要废话,你们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
那名偏将闻言脸色一喜,喊道: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们自然是全力奉陪。雁翼阵准备,大家小心,可别将他砍死了。”
卫靖一举枪,他身后的韶关城头,发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风!风!风!”
吓得吴军一个激灵。
在偏将命令下,这两百吴军精锐快速变幻阵型,从圆桶防御阵变成了月钩形的雁翼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