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这种奇葩事发生在村子里,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人还活着吗?”
“不知道哇,我和八姐就瞅了一眼,吓得就跑了,也不知道人活着没?”
小九拿起筐子里的萝卜接着削皮,“要不七姐你去瞅瞅人活着没,可别进屋里,就在外面瞧。”
小八进厨房端了一盆水出来,蹲在院子里使劲洗脸。
确切地说,是在洗眼睛。
这村子就巴掌大,出点事马上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自然有人会将消息送上门。
“走吧,娘还在地里,我们去瞧瞧。”崔小七起身挎着篮子出了院门,看着小八锁好院门
崔小七看着形同虚设的门,这院墙得用砖给他砌起来,上面再撒些尖锐的陶瓷片,看谁还夜半爬墙。
日头落山,娘四个人,一人挎着一筐白菜萝卜到家。
刚进厨房放下筐子,就听见有人在门外喊,“许大姐在家吗?”
许巧巧一听,应了一声,“咋地啦?”
院内站着老赵家而老赵氏,一脸藏不住的表情。
老赵氏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地来当话篓子。
她亲切地攀上许巧巧的胳膊,“许姐,咱村出大事儿!瞧见你下午去了地里,应该不知道,我这不来给你送消息了。”
小八和小九知道要说什么,一点也不想听。
一个去生火。
一个去做晚饭。
崔小七感兴趣,坐在屋檐下背靠着墙竖起耳朵听。
“就那个那二麻子出事了,估计啊……”老赵氏瞧了一眼崔小七,有些放不开。
崔小七勾唇,“婶子,你说,我都成亲了,有啥是我不能听的。”
许巧巧想听吗?不太想,每次都是被动地在听。
老赵氏抿嘴一笑,“对,七丫结婚了,不再是黄毛丫头了。”
压低声音继续说,“不知道二麻子沾染了谁家的媳妇儿,糟了难,今日被发现下面没穿裤子,一地的血,还有那‘玩意儿’没了!躺在自家屋子的地上。”
“赵大妹子可别说了,我家还有两个没出嫁的姑娘呢。”许巧巧心惊二麻子的遭遇,但不想再听下去。
这不是她一个寡妇能听的。
老赵氏没说尽兴,一脸的不满足。
崔小七却追问问,“死了没?”
“命倒是大,流了那么多的血,人还喘气呢。”
“那婶子可知是谁干的?”崔小七又问。
老赵氏松开许巧巧的手,一屁股在崔小七的身边坐下,“不是咱村的,咱村哪有这种血性的汉子,再说就二麻子瘦得跟烧火棍似的,大烟鬼的似的脸,哪个不长眼的能看上,怕是其他村人。”
“哦,那可真是可怜,断子绝孙了。”崔小七心里暗自琢磨,会不会是那夜的三人干的?
但又觉得不可能,他整日地在村子里晃荡,也不出村,能得罪谁?
最近这村子接二连三地出事,实在是不太平。
“崔小七!崔小七!”一道哭天抢地,发狠的声音传进屋子。
院子的几人全部看向门外。
田家小子搀扶着二麻子的娘,瞎婆婆站在门口,她手在半空摩挲着,踉跄着跑进院子。
崔小七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起身去搀扶她:“瞎婆婆咋啦?”
没想到,瞎婆婆枯树枝般的手突然挥了过来。
崔小七反应迅速,可还是没能完全躲开。
那只手擦着她的下巴划过,几道血痕瞬间显现,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