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出去了。"
王秀兰盛着粥,小声解释。
”说单位有急事。"
"放屁!"
苏建国把筷子拍在桌上。
"街道办八点才上班,现在七点不到,他能有什么急事?"八成是去找那个局长千金献殷勤了。”
苏玉芬怯生生开口。
"爹,我今儿去纺织厂问问临时工的事。"
"问什么问!"
苏建国盛了块鸡蛋羹放女儿碗里。
"在家帮你妈干活。那个酒蒙子不来赔罪,你别想回去!"
前世大女儿被家暴,自己管都没管,这辈子他说什么也要护住。
饭后,苏建国径直走向五斗橱。
这老物件还是他结婚时打的,漆都掉光了。
最底下抽屉挂着把铜锁,钥匙只有他和王秀兰有。
"当家的,找啥呢?"
王秀兰擦着手进来。
苏建国没答话,开锁取出个蓝布包袱。
掀开层层包裹,露出个青花缠枝莲纹瓶。
胎体洁白,釉色莹润,莲纹间隐约可见“大清乾隆年制”的款识。
“你咋把它掏出来,不是最怕让人看到么?”
王秀兰小声嘀咕。
“在不拿出来,估计到时候就没了。”
苏建国冷笑。
"这可是咱家最值钱的物件。"
前世被老二偷卖三千块,后来苏建国打听,等过了这段时间,这瓶子上了拍卖,可是直接卖了出了三百万的高价。
他重新包好瓶子,交代了王秀兰两句,随后便走出了大院。
穿过两条胡同就是人民银行。
玻璃柜台后,梳着大辫子的女营业员正在打算盘。
“同志,办保险箱业务。”
苏建国掏出工作证。
营业员抬头打量这个穿劳动布工装的老汉。
“最小号的每月五毛。"
"要最结实的。"
苏建国摸出五块钱。
“先租一年。"
办好手续,他跟着保卫科的人走进地下室。
铁门打开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
整面墙都是小铁门,像极了太平间的储物柜。
“丙字十七号。"
保卫员掏出钥匙。
“自己存自己取,丢了不负责。”
苏建国把包袱塞进铁柜,咔嗒一声锁好。
这下踏实了,就算那帮狼崽子把家拆了,也动不了这传家宝。
随后,苏建国又去了趟邮局,找他的朋友,打了一份李莲花这么多年,给家转钱的票据。
来到轧钢厂门口,下夜班的工人正往外走。
苏建国掏出蓝色工作证,门卫老马笑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