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骆宁便回答了他:“我此生大愿,便是万事落定后回去韶阳。
王爷,我不曾毁诺,我答应做好雍王妃,我没有失责过。”
“……若本王非要留你呢?”
“被束缚的躯壳,逐渐会僵硬苍老;被压抑的灵魂,也空洞乏味。
王爷非要强留,将来后悔的一定是您。”
骆宁说。
萧怀沣深深望向她,目光一时晦涩难言。
他转过身。
骆宁在身后拉住了他的手。
他停住,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暗哑:“你早些歇了吧。”
“王爷,您今晚走了,他日又要下决心。
何不成了事,咱们就把此事放下?
我想,待他日事务繁忙,您与我这点闺房之乐,也逐渐没了滋味。
王爷何必委屈自已?”
骆宁说。
萧怀沣:“本王要的,不是一时的欢愉。”
“长久并无意义,王爷。
长久往往是枯燥。
他日,说不定您会觉得今时的忍耐,并不值得。”
骆宁说。
萧怀沣甩开了她的手。
“你明在自贬,暗在损本王。”
他的声音转冷,“阿宁,哪怕将来满地狼藉,你也不应把本王想得如此不堪。”
他阔步出去了。
房内安静,灯芯啪地炸开,火苗轻轻跳跃,转暗又转明。
骆宁看着桌上的灰烬,慢慢坐下,良久没有动。
夜渐渐深了,她听到了更鼓声,已是子时。
“来人。”
房门轻轻推开,秋华小心翼翼走进来:“王妃,您要歇了吗?”
骆宁知晓当值的人都还没睡,便问:“王爷去哪里了?”
“何嬷嬷去打听了,王爷回了临华院。
那边已经歇下了。”
秋华道。
又试探着问她,“您要吃宵夜吗?小厨房还没有封炉子。”
骆宁摇摇头。
她说:“你们都去睡吧,我也要睡下了。”
秋华把卧房的灯火一一熄灭,只留了一盏明角灯给她。
房内寂静。
夜沉如水,庭院有簌簌响动,是夜风吹拂树梢。
骆宁躺在帐内。
她的心情很低落。
“何不顺着他?把这几年的日子过完,届时他不新鲜了,我走的时候说不定他既高兴又歉疚,会赏我更多。”
骆宁的脑海里,会冒出很多市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