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敛衽礼:“妾身明白了,王爷。”
妾身……
萧怀沣眼神狠狠一紧。
他的手指不由收紧,攥握成拳。
“依照旧诺,妾身会做好雍王妃、打理好内宅。
若王爷连这点也不需要,妾身愿意吃斋念佛三年,不问世事。”
她低声道。
三年后,给她封郡主。
哪怕他有雷霆盛怒,她也要重申她的目标。
这三年,需要她,她就好好做王妃;不需要,她就关起门来礼佛,不碍他的眼。
“回去吧。”
他道,“一切照旧。
往后不必来寻我。”
他给了准话。
她还是雍王妃,主持中馈。
骆宁应是。
她转身要走,想起了放在炕几上那一提篮榴花,拎了起来,这才告退出去。
榴花装得很满,她拎的时候不小心洒落几枚,落在黑漆的炕几上。
火一样的花,格外醒目。
萧怀沣伸手,捡了起来。
小小榴花,安静落在他掌心,他半晌才慢慢收紧了手。
骆宁回到正院。
耳边不停回荡那句“骆氏”
。
一切如她所愿了,偏偏这个称呼刺心。
她沉默着,爬上了床,把萧怀沣睡过的枕头狠狠扔到了地上,又把他那床被子也扔下去。
心腹几人听到动静,急忙进来。
她们担忧望着她,骆宁已经恢复了如常神色。
“把王爷的东西收起来,他往后住临华院。
摆饭吧,我饿了。”
骆宁慢慢下地,整了整头发与衣衫,似无事发生。
孔妈妈先回神,低声应是。
尹嬷嬷帮衬着把被褥和枕头抱起来,要拆了清洗再收入箱笼里。
骆宁面无表情吃了晚膳,便去睡觉了。
翌日端阳节。
陶伯一大清早进了内宅,告诉骆宁:“今日要进宫陪太后娘娘过节,王妃,马车已经备妥。”
“多谢。”
“王爷方才走了,估计是去了辰王府。”
陶伯还解释。
骆宁:“我可独自进宫,无妨的。”
陶伯舒了口气:“王妃慢慢收拾,不着急,时辰还早。”
他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