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花眼下缀着一颗风流痣,红唇微启,流淌出那把独特沙哑、磁性十足的嗓音,如同陈年美酒,醇厚醉人
“看来,恢复得还算不错。”
这声音将苏澜从极度的震撼中猛地拉回现实。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瞬间涌起一股燥热,连忙艰难地移开视线。
温夫人面上不露分毫,将那杆黑晶玉烟枪凑近丰润的红唇,轻轻吸了一口。
随即,一缕带着冷香的青烟被缓缓吐出,在她美艳绝伦的脸庞前缭绕不散。
那对风情万种的眸子,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般朦胧湿润,却又好似隐藏着深邃的智慧。
不知为何,面对这位慵懒中透着高贵、性感中蕴藏着威严的温夫人,苏澜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仿佛自己若未得到她的允许,就连呼吸和说话都是一种僭越。
他深吸一口气,酝酿着情绪,决定再次开口表达谢意并询问情况。
然而,他嘴唇刚刚嚅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出声音,坐在椅子上的温夫人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小家伙儿,”她吐出一口烟圈,桃花眼在烟雾后眯起,声音莫名有些冷淡,“你可知,你犯了大罪?”
“……”
苏澜顿时惊讶了,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床榻上。
一是惊于她那极具辨识度、沙哑而魅惑的嗓音。
这声音与他听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成熟、慵懒,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漫不经心,却又蕴含着致命的吸引力。
二是惊于她所说的话的内容。
大罪?
自己又犯了什么罪?从空间通道坠落,差点身死道消,好不容易被人救起,醒来后面对的不是关怀询问,反而是一顶“大罪”的帽子?
他张了张嘴,满心茫然与冤屈,却因对方的气势而一时语塞。
温夫人似乎很满意他这副错愕的模样,她拿着烟枪,用烟嘴轻轻点着苏澜的方向,接着缓缓道,语调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犯了……夺我所爱之罪!”
“……”
苏澜更懵了。夺人所爱?他夺谁所爱了?他连这位夫人是谁都不知道!
就在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试图理解这荒谬的指控时,温夫人的表演开始了。
她忽然睁大了那双桃花眼,眼中瞬间盈满了某种被背叛的愤怒与难以置信的痛苦,目光锐利地投向苏澜……的身前空处,仿佛那里站着某个不共戴天的仇敌。
她的声音陡然扬高,带着一种“激昂”与控诉
“是你!你为何要如此?!”
“她又是哪里得罪了你?!”
“如此卑劣的手段,不惜让你要这般陷害与我,从而得到她!?”
苏澜彻底怔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温夫人对着空气“倾情演绎”,完全摸不着头脑。这……这是什么情况?这位夫人莫非……神智有些不清?
温夫人继续着她的独角戏,情绪越饱满,仿佛身临其境,亲身经历着那场“背叛”。
她身后垂手侍立的两名侍女,悄悄地、极其快地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然后又迅低下头,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耸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忍耐着笑意。
就连角落里一直如同雕像般的严供奉,那原本挺直的身躯,也几不可察地、微微向下放低了一寸,仿佛在掩饰某种情绪。
他们太熟悉了。夫人这又是戏瘾上头,在逗弄这新来的、摸不清状况的少年人呢。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小爱好之一。
“若我不死,尔等必将遭劫!天地共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苏澜只见温夫人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之后,那“愤怒”的目光猛地一转,再次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那眼神,仿佛他就是那个夺人所爱的卑鄙小人。
他下意识地,忍着剧痛,向后缩了缩身体,想要离这突如其来的“疯癫”远一点。
可预想中的斥责并未到来。
方才还一脸义正言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温夫人,忽然毫无征兆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同冰河解冻,百花绽放,她整个人都笑得花枝乱颤,那对巍峨的胸脯随着笑声剧烈起伏,荡漾出诱人的波浪,连带着身下那被挤压在椅子上的巨臀,也仿佛在欢快地颤动。
“咯咯咯……唔!哈哈哈哈……!”
苏澜彻底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况弄糊涂了,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位美艳的夫人笑得不能自已,心中一片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温夫人似乎才笑够了。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优雅地揩去眼角的泪珠,脸上依旧残留着浓烈的笑意,看向苏澜的目光,充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促狭。
“小家伙儿,”她的声音还带着笑后的微喘,更添几分魅力,“我方才说的,可都是你亲口所诉呢。”
“……?”
苏澜再次怔住,大脑艰难地处理着这个信息。我……我说过这些?夺人所爱?陷害?报仇?
他努力回溯昏迷期间的记忆,却只有一片黑暗和零碎痛苦的梦境片段,根本记不起自己曾说过如此清晰……甚至有些羞耻的台词。
夏清韵与廖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