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有悔几个起落,已将阮怜冰远远抛离。
阮怜冰极力追赶,内力全用于轻功之上,却仍未能追赶得上司有悔。
她见一大树在不远之处,娇影一纵,莲足连点几下,便攀上了树顶。
阮怜冰在树顶之上,极目远眺,只见司有悔远远的身影遁入树林之后,便再也看不见其踪影。阮怜冰长叹一声,心中无奈,遂跃下树来。
阮怜冰再次急施轻功,返回村庄。夏日干燥,大火火势蔓延,村庄仅有的几所破败房屋也一并烧了起来,火光冲天。
敖小若跌坐在地,大腿上血流不止。见阮怜冰回来,她满脸愤懑,道“小姐,那个司有悔,真该死!我们都被他骗了……”
阮怜冰赶急蹲于敖小若身旁,查看敖小若腿上伤口,伤口处细小,却不断有鲜血冒出。
阮怜冰问道“那暗器是否还在腿里?”敖小若点了点头,道“血是鲜红之色,这暗器应是没有毒的。”
阮怜冰道“小若,你忍一下,我看看能否把暗器取出。”阮怜冰在敖小若腿侧按压几下,感到腿里有硬物,确定了暗器在腿里的位置后,阮怜冰玉掌按在伤口的反方向,掌力一施,一枚裹满鲜血的短小硬物从敖小若的大腿伤口中退出。
敖小若生疼,眉头紧皱,嘴唇紧抿,口中禁不住出一声闷哼。
阮怜冰伸手入怀,想摸出伤药。
敖小若道“小姐,接下来我自己来便可。我习武多有受伤,早已习以为常。”只见敖小若从怀里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小木盒。
阮怜冰一看敖小若拿出那奇形木盒,心中已然领会,柔声道“小若无需逞强,有我在此。”
敖小若叹道“小若无用,老是拖小姐您的后腿。这区区小伤口,我自己来料理吧。”她说着,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有只肥头肥脑的檀色小虫在蠕动爬行。
敖小若把木盒放在大腿伤口边,那檀色小虫好似闻到了血腥气,从木盒中爬出,径直爬到了敖小若大腿的伤口之上。
只见那小虫围着敖小若伤口,不断吐出浅色粘液。
过了不多时,粘液已然覆盖大腿伤口,伤口竟然不再流血,血痂迅凝结。
敖小若小心翼翼地引导那只肥头肥脑的小虫爬回木盒里,再将木盒妥善盖好。
敖小若这番所使,乃是梦谷历代相传的蛊术之一。
蛊术种类繁复,这只檀色肥虫,经梦谷精心培育,可有疗伤奇效,是以敖小若定会将其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阮怜冰虽然不曾学习蛊术,但她娘亲便是梦谷谷主,她自小对蛊术也耳熟能详,知晓其中奥秘。
二女整理一下,再将包含彭大汜在内的,一共四具无头尸拖离这大火笼罩的村庄。火势熏蒸,令得二女香汗频频,衣裳紧贴身躯。
阮怜冰打量这几具无头尸,其中一具,正是前面在树林里失踪的镜月派弟子的尸。
那镜月派弟子尸的衣裳湿润,衣物边上数处沾有青苔。
阮怜冰见了,这才恍然大悟,道“我方才搜寻村庄,唯独没有去看那村口的水井,想必司有悔和那蒙面人将镜月派弟子尸,藏匿在了水井之中。”
旁边的敖小若查看着其他几具尸,道“司有悔武功如此高强,镜月派弟子定然不会是司有悔的对手。”
这时敖小若忽然出一声“咦?”。
阮怜冰闻声,问道“小若,你有甚么现?”
敖小若道“这……彭大汜的尸?他身上好像被下了蛊。”敖小若仔细查看彭大汜那具无头尸。
阮怜冰道“当真?小若再仔细看看,那另外几具尸,可是也有被下蛊之迹?”
过了一盏茶工夫,敖小若反复查看四具尸,方才道“只有彭大汜被下了蛊。那镜月派弟子的尸,仍如在树林时那般,并无其他异常。”
阮怜冰道“那可知彭大汜身中何蛊?”
敖小若摇摇头道“不知。很多时候,只有下蛊之人方知所下何蛊,除非是精通蛊术之人,例如师尊。小若技艺不精,难以断定。”
阮怜冰道“无头……下蛊……先前所遇的无头尸案,死者皆是中蛊之人。然这一次,却只有彭大汜一人是被下了蛊的。”
敖小若道“更兼这一次,居然多了一具女尸。”
阮怜冰点点头道“在江湖中流传的无头尸案,死者皆是男子。这次这具女尸,应是彭大汜所说的他的娘子。或许是司有悔为了灭口,顺手而为。”
而那第四具无头尸,衣衫邋遢,正是方才向阮怜冰乞讨的哑巴乞丐。
之后二女一番商量,遂将四具无头尸体,置于熊熊大火之中。二女双手合十,对四具尸虔诚度,方才离去。
阮怜冰与敖小若朝镇上返回。
路上敖小若想起彭大汜被砍头情形,对阮怜冰道“或许彭大汜被下的是控制心神的蛊,我看他被砍头时,双目圆睁,却毫无反应。”
阮怜冰道“此言甚是。平常人在那般情景之下,定然拼命挣扎,然彭大汜那时,却如整个人都入定了一般,全无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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