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地一下,将筷子掼在桌上,站起身来,指着那两个汉子骂道“你们这伙泼皮!敢在此处胡说八道,调戏我家小姐!小心我把你们打出去!”
那两个汉子,原本当敖小若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过是吓唬吓唬。
见她这般回话,反倒来了兴致。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冷笑一声“哟呵,这小丫头片子,嘴倒挺利索。怎么,想为你家小姐出头?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也敢跟我们爷们儿叫板?识相的,赶紧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更是凑近敖小若,嬉皮笑脸道“小妹妹,你家小姐如此貌美,你这小模样也差不了。不如跟了我们,保证吃香的喝辣的,比在这破地方受罪强!”
敖小若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当下就要动手。
只见阮怜冰依旧冷静地坐在桌边,脸上毫无惧色。她只是缓缓地,极其自然地,将手伸向腰间。却见她手中多了那冰蓝色的笛子。
阮怜冰轻轻一抖手腕,那冰蓝笛子便如同一道冰霜,瞬间弹出,“噗!”、“噗!”两声轻响,那笛子不偏不倚,正中那两个汉子的脸颊。
只听得“哎哟!”一声,两汉子还未反应过来,脸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刮过。
互相一看,脸上早已被笛子打出了两道血痕。
两人惊呆了,他们只当眼前这女子是徒有美貌,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身手。
这一下的狠辣,这一下的准头,绝非寻常女子能及。
他们本想着欺负这两个年轻姑娘,此刻却踢到了铁板上,而且还是冰铁。
“啊——!”那贼眉鼠眼的汉子,疼得龇牙,看着阮怜冰那冷静得可怕的眼神,捂着脸上辣痛,知道这女子不好惹,赶紧拉着他那尖嘴猴腮的同伴,连滚带爬地,仓皇逃出了良品斋。
眼看着那两个汉子狼狈逃窜,敖小若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阮怜冰,脸上满是钦佩“怜冰!你……你太厉害了!这笛子……好快!”
阮怜冰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将笛子收回腰间,浅笑道“不过是吓退了两个宵小,我们快用饭吧,菜要凉了。”
“好贼!竟敢白吃我的酒饭!”店小二是个机灵的,见那两个汉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哪里肯就此罢休。
他赶紧将手中抹布一扔,也追出了良品斋。
小二追到街口,只看得见那两个汉子的背影,哪里还追得上。无奈,他只得丧气地回来了。
回到良品斋,小二与掌柜说道追不上那两逃跑汉子。
掌柜也只能摇头叹气,认了这倒霉“罢了罢了,跑了便跑了。谁没遇上几个不讲理的?只当是喂了狗。”
阮怜冰见那两个汉子已经逃之夭夭。
她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掌柜,又看了看跑回来的小二,心忖虽说这酒菜是那汉子们该付的,但既然遇上了这等事,总不能让店家白白受了损失。
阮怜冰便对身边的敖小若说道“小若,还有没有银子,给这位小二哥。”
敖小若本见那两汉子调戏阮怜冰,又被阮怜冰教训,心里也解气。
可让她掏银子给那店家,她有些不服气,嘟囔道“小姐,明明是那两个泼皮的错,怎地反倒要咱们出钱?”
阮怜冰淡淡一笑道“小若,遇上这等事,店家也是无辜。咱们江湖儿女,当知晓道理。况且,这点银钱,于小若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是也不是?”
敖小若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素来听阮怜冰的话,只好乖乖地从腰间一个布袋里,摸出几块碎银来,递给了那小二。
小二见了银子,连声称谢,忙将银子收好,又凑到阮怜冰面前,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若非姑娘,小的今日可就白忙活一场了!这位姑娘,您真是心地善良,小的给您磕头了!”
阮怜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并未多言。
二女用完膳,出了城门,便朝飞云堡方向逶迤而去。
去飞云堡路上,敖小若问道“这飞云堡的堡主孟空,江湖流传他的剑法绝顶,不知我们可有机会见识一番?”
阮怜冰道“小若不知,孟堡主此时并不在堡中。”孟空身在青莲峰一事,早已在江湖上传开。
只是敖小若之前只顾赶路,未曾留意这些江湖传闻。
敖小若又问“那我们何时去查那沈府的杀人案?”
阮怜冰道“此案过去已有一段时间,恐难以寻得真凶踪迹。然飞云堡的少主孟云慕,想来对此案或有几分眉目。我们且先去飞云堡拜访于她,再作打算。”
敖小若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向往,道“飞云堡,小若还是头一次来呢。这飞云堡的名声,我远在梦谷,亦曾有所耳闻。”
阮怜冰点点头道“是也。飞云堡虽非名震天下之大派,然孟堡主乃侠义之人。听我师父言,数十年以来,孟家便已英才辈出。”
不多时,二人已来到飞云堡外。但见那堡门高耸,两侧立着两个男子,一身劲装,腰别兵刃,正是堡中当值的护卫。
阮怜冰上前一步,对着那当值的护卫施礼,声如兰玉“小女子乃幽山派弟子阮怜冰,前来拜访孟少堡主,烦请通报一声。”
两名飞云堡护卫一听“幽山派”,“阮怜冰”,虽听过阮怜冰名声,却未之见其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