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卷女生有些意外地愣愣“啊”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
几人向里去,细碎悄悄的交谈声流入周见山的耳朵里。
“那是不是不会说话的意思…我刚才那样回复会不会太冷漠?”
“没有吧,但真的好帅啊……这个店这麽多帅哥麽?”
声音愈来愈远直至听不清。
周见山看了看腿上的书,起身放回书架。
他恢复得快,再一次展现了自身强大的愈合能力,住院不过一周时间,已是生龙活虎,能吃能睡。
出院後他在家里待不住,三番两次偷偷溜出门找活干,活没找到。
被跟着找上来的陈诩拧着耳朵揪回家。
“给我老实点!”陈诩跳脚,哑巴的两次工作结局都不好,陈诩有心理阴影。
虽然那帮人连着疤头最後一个都没跑掉,风头过去後,挨一帮五大三粗的神秘男子堵在巷子里好一顿揍。
还都揍得极巧妙,极疼,跟这帮背後放冷枪,偷带家夥干架干出事的傻冒不是一个层级。但明面上看不大出来。
一帮人眼冒金星,第二天紧急开会,势必要找出罪魁祸首。
神秘男子们消失得一干二净,连个信也没有。他们托关系联络上的哪位大哥也出奇地不愿接这事。人没找着,反倒怪罪错了另外一帮子街上混的。
结果又挨了顿狠揍。这回揍得狠,鼻青脸肿,嗷嗷叫唤,两帮人又干进派出所,喜提拘留,警察气得没招:“一个月进来几回了?”
但陈诩还是不放心。
“这事用不着你操心,再出去乱窜你就别回来了,有多远滚多远。”他狠狠地说。
话狠,但有用。不狠不行啊。
欠债後周见山闲不下来,好像光是什麽都不干,在板凳上坐着这件事都变得异常艰难。
必须要干点什麽事,比如将出租屋从里到外大扫除,窗户一天擦好几遍,给五十块洗澡梳毛,洗到狗差点流眼泪。
地板拖到蹭亮,把柜子里冬天的衣服抱出来洗,洗完晾晒。
不知道从哪弄个小铁锹,将小院里那片砖墙摞起来的泥地翻拾了一遍。
陈诩一买西瓜就买一大蛇皮袋,十几个堆在墙角,跟周见山说:“你要在家着急就吃西瓜”。
周见山觉得这像每天出门前给五十块碗里添狗粮一样。
西瓜籽他顺着土种下去,又种了些花。明明哪儿也没去,皮肤倒晒得比从前还要深一点。
他出院後陈诩对他既气愤又心疼,再厉害的人从医院转一回,身上都得瘦一圈,关了灯後。
干脆自己跨坐上去。
哑巴的肌肉比以前要更紧实些,摸着坚硬如铁。
然後第二天周见山就会掀掉乱成一摊沾着说不清道不明痕迹的床单,用手搓洗掉,再用夹子夹在院子里。
风一吹,床单就飘起来。
这麽几次後,陈诩一看到院子里晾着花床单,就立刻想起来昨晚发生什麽事了。
简直跟条件反射似的。
陈诩发完火後哑巴老实了许多,没再没头苍蝇一样每天想着法往外面撞了。
每天眼巴巴看着他出门。
晚上陈诩下班,再远远看见家门口站着个眼巴巴等他回家的男人。
再是巷子口,再是街对面。
周见山就这样一直眼巴巴地跟到了岚宇的玻璃门外面,持之不懈地喂蚊子丶
被灼热目光监视了一整天的陈诩觉得後背火热,简直是发烫。
一掀哑巴的衣服,浑身的蚊子包。他对着红包“啪啪”就是几巴掌。
周见山可怜兮兮,比划:【特别,特别,特别痒】
“该。”陈诩骂,“我能跑了不成?你一天到晚跟监控似的对着我干什麽?”
【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