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河,“……”
有些人,是不是太幼稚了一些?
陆明河瞥了程筠舟一眼,吐出两个字,“无聊。”
程筠舟闻言,更加兴奋起来。
无聊?
只怕不是无聊,是某位左军巡使手中的千层饭包吃了个干净,看到他手中还有这么许多,所以羡慕的眼红吧。
这可当真有趣的很!
程筠舟鼻尖有些泛红,并不反驳陆明河的话,只将口中的春笋丁子,嚼得咯吱咯吱响。
更是一再感慨,“这千张饭包,滋味真是没得说,好吃的很。”
“哎,陆巡使,你怎么不吃了?这一个饭包便能吃饱吗?”
“还是说,陆巡使使是想吃,但是又怕一口气吃得太多,等到下午和晚上没得吃了?”
“哎呀,那还真是可惜的很,若是早知道如此,陆巡使应该向我学一学,多买上一些才对。”
“如此,不拘怎么吃,都是足够的……”
程筠舟在这儿絮絮叨叨,陆明河眉头微蹙,许久之后,叹了口气,“今日,该你出去巡街了。”
各处巡街这种事情,虽是衙差和巡卒的活,但他们也是轮流各处看一看,知道具体情况。
今日,的确是该程筠舟出去巡街。
不过,眼下还不到时辰。
陆明河这般催促,落在程筠舟的眼中,越觉得是陆明河实在看不顺眼他,想要将他赶紧撵了出去。
程筠舟越有些兴奋。
也觉得达到了自己报豌豆黄之仇的目的。
程筠舟嘿嘿一笑,站起了身,“既是陆巡使看我碍眼,那我出去就是!”
“只是唯有一点,陆巡使可千万不许因为嘴馋,偷吃我的那些千张饭包!”
“放心。”陆明河头都没抬,而是开始磨墨,准备书写这些时日的公务内容。
“一定不许偷吃,我记得数量的,若是少上一个,我可是要算账的!”
程筠舟走的时候,没忘记撂下这么一句狠话。
陆明河扯了扯嘴角,并不回话,只是瞥了程筠舟一眼。
待程筠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左军巡院,甚至连脚步声都远去时,陆明河则是立刻放下了墨条。
打开程筠舟的食盒,将里面盛装的千张饭包一个一个地拿了出来,掀开了所有千张豆皮的一角。
又从自己食盒里面拿出自己的那些饭包,陆明河用长柄木勺,顺着千张豆皮的边缘,将饭包里面的饭,一点一点地掏了出来。
掏出来的饭,全部都放到自己的饭包里面。
而待千张饭包里面的饭被掏个差不多时,陆明河便将显得有些空荡的千张豆皮重新裹紧。
一个全新的千张饭包就此诞生,且从外表看来与刚买的饭包并无什么大区别。
只是瘦了一大圈而已。
陆明河看了一看,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接着开始打开第二个千张饭包。
一个接着一个……
等剩下的八个饭包全部都改头换面之后,陆明河这才将饭包放回食盒中,盖上盖子,放回原处。
接着,开始收拾自己剩下的那两份千张饭包。
因为多了许多米饭的缘故,每一个饭包都变得分量大,甚至连最外层的千张豆皮都无法正常裹起来。
陆明河见状,不得不吃掉了许多,这才勉强将饭包重新裹起来放好。
日头一点一点升高,很快升到了正当空。
此时,正是晌午饭的饭点,程筠舟也回到了左军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