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肉的小臂被木棍正抽在骨头上,虽然没断,但钻心的疼痛还是让英儿咬紧牙关,嘶嘶地吸着冷气。
李芒本没打算动手打英儿,可刚刚揍那伙计两下却是激出他男性本能中的暴戾之气,又被英儿那不咸不淡的态度进一步激,这才了狠地抽打着这个被拴在马厩中的小母马。
“你是我的,我的——”李芒双目通红,口中低吼着。一连打了数十下,竟将那细细一截树枝抽断了。
李芒丢到手中断成两截的树枝,盯着面前那遍体鳞伤的少女。
少女那纤细的身体被打得皮开肉绽,五颜六色的淤青和缓缓渗出鲜血的伤口触目惊心。
纵使英儿拼命忍耐,却也还是疼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汗水渗进伤口,更是沙得厉害。
可饶是如此,英儿却也还是一声惨叫没有出。
人也是奇怪,明明先前能下贱到谁都可以勾引,却在此刻梗着脖子不愿意屈服。
李芒四下搜索着可以继续让他泄心中怒火的趁手兵器,却突然见到英儿缓缓转过头,一张娇俏可爱的脸庞上冰霜遍布,泪流满面。
这些泪噙在一双大大的眼睛中,没有悲伤和难过,平静的水面下翻涌着浓浓的恨。
看着那双眼睛,李芒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打了一下,忽然从那凶残暴戾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看着英儿身上的伤痕,忽然意识到自己竟将心中对萍姨的愤恨迁怒到完全无辜的英儿身上。
“你……我……”李芒后退了两步,猛地转身走了。
只留下一身伤痕的小母马自己跪坐在马厩中,直到听到李芒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终于按捺不住,低低地哭泣起来。
明明这样的屈辱经历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那之后,李芒把自己关进屋子,一连两三天没有出门。
银月仙子虽不知道那晚李芒和英儿之间的事,只当是他因为钱的事深受打击。
不过她毕竟是前金丹期强者,经得多见得广,自然是对李芒这般消沉有些看不太过去。
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以为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到最后却落得一场空,放在谁身上都会灰心。
只不过这些事只能他自己想开一些。
这一步跨过去了,海阔天空,那大千世界任尔驰骋,跨不过去,那这一生注定碌碌无为。
这点打击都禁受不住,还想去救人?
若是到最后现一切已经无可挽回时又当如何?
若是这样还不如自己现在就给他一个解脱,还能早些回到宗门去。
只不过,银月仙子却不觉得李芒是那般脆弱的人,她相信李芒是可以想明白的。或者说,比起相信他,实际上是她想要去相信他。
李芒把自己关了一个星期,银月仙子等了一个星期。
当她替李芒又垫付了两人一段时间的房钱后,银月仙子实在等不下去了。
她倒不是计较那几个子儿,主要是这具被改造成炉鼎的身体紧着催促自己去索取李芒的阳精,下面一张小嘴阵阵作痛,就像饿疼了的肚子一样。
银月仙子坐在桌前,弹弹手中的百川戒,一只雪白的项圈出现在桌子上,正是李芒卖给她的那一只。
银月仙子盯着那项圈看了许久,咬着嘴唇,双颊绯红。
在问出为什么想要以这种方式让李芒打起精神之前,银月仙子倒更想问,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去取悦他啊!
美仙子趴在桌子上,扶着额头,按压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表情相当复杂。明明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话是这么说,但恐怕银月仙子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尽管银月仙子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她和李芒的关系显然已经过了普通的合作伙伴,甚至是她打死也不会承认的,炉鼎和主人的关系。
可是这份关系应该怎样定义,银月仙子并不知道,只是她并不希望这个少年这样一直消沉下去。
另一边,李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怔怔地出神。
他的钱没了,被他一直信任的,尤其是他的父亲也深信不疑的萍姨就那么给了出去。
明明一直以长辈自居,明明一直以一个大人的身份自居,却像头雌畜一样地献媚,不仅将父亲留给她的财产送了出去,又把从自己手中克扣的钱送了出去,更是把自己也送了出去。
这样的家伙怎么配为自己的长辈?
不,是怎么配为一个人?
一想到那晚的情景,李芒便是怒火中烧,一拳重重砸在床板上,抓过被子裹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消沉,他应该修炼,应该赚钱,应该变强,应该去找到青岚。
可虽是如此,但李芒却没有心情去做,仿佛对世间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提不起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