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谎了,心跳更快了。
乔松砚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冰冷,好像没怀疑他这套措辞。最?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呵,真?没用。走个路都?能摔跤。”
乔枳实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反驳。
沉默在他们间蔓延,压抑得让乔枳实喘不过气。
乔枳实还是有?点难过的,竟然?真?的相信他会因为摔倒哭成这样?,他在他哥的心里到底是多没用的形象!
过了半晌,乔枳实还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声音细若蚊蝇地?问:“哥……你这次出来,为什么……带了那?么多人啊?那?些都?是公司的研究员吧?”
乔松砚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你现在倒想管起我?的事了?”
乔枳实吓得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就问问……好奇嘛……”
乔松砚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莫测,最?终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警告他:“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老老实实在这呆着,直到下船,别给我?惹麻烦……”他顿了顿,抛出一个诱饵,“我?答应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到下船,我?会让陆赫安和你在一起的。”
乔枳实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一丝不敢置信的希冀:“啊?哥……你、你打算怎么做啊?”
乔松砚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转身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说?了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安分,我?就能做到。”
房门在乔松砚身后关上。
空荡的套房里,乔枳实独自站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哥哥的承诺,陆赫安的指控,像两股相反的力量撕扯着他。
他究竟该怎么做?
而门外,乔松砚并未立刻离开。
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中带着一种即将达成目标的狂热,低声喃喃自语:“就快了。快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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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了,其实也还好吧!
因?为海上的一点小插曲。
邮轮为了安抚乘客,特地举办了舞会表演。
想到陆赫安和裴书誉可能会去,乔枳实还是?壮着胆子和乔松砚申请了。在?乔松砚审视的目光下,他再?三保证不会乱跑,不会乱整幺蛾子,乔松砚才勉强答应他。
“哥,你去吗?”乔枳实小心翼翼地问?。
乔松砚正在?和手下视频通话?,闻声关?掉麦克风,“我不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以为谁都像你,每天只想着玩。”
乔枳实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哥你忙,你忙!”说完,立马溜出了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他哥带上门,轻轻的。
门一关?,乔松砚脸上那点不耐烦迅速褪去。他重新打开?麦克风,对着屏幕那端,声音沉稳:“准备就绪,可以开?始实验了。我稍后就到。”
他切断通讯,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去参加一场寻常会议。
乔松砚独自走出客房,脚步沉稳地穿过铺着华丽地毯的走廊,没有走向上层甲板热闹的舞会区域,而是?转向了船员通道,刷开?一道需要特殊权限的门禁,身影消失在?通往邮轮深处工作区的楼梯间。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拐角阴影里?,一个身影正屏息凝神。
是?乔枳实,他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鬼使神差地跟了上来。他看到哥哥进入了通常禁止乘客通行的区域,心头疑云更重,咬咬牙,趁门禁即将闭合的瞬间,闪身跟了进去。
下面的通道光线昏暗,充斥着机械运转的低鸣和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乔枳实小心翼翼地跟着,七拐八绕,每一步都很小心。像个小老鼠一样走了许久,他终于?最终看到乔松砚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停下,再?次刷卡,门无声滑开?,里?面透出冰冷而明亮的白光。
和他们家?企业的工作环境有点像。
真有实验室啊?!
乔枳实躲在?管道后面,悄悄探头望去。门内的景象让他瞬间瞳孔放大!
那并非什么普通的储物间或杂物间,而是?一个设备极其先进、宛如正规医学实验室的空间。
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而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实验室中央并排摆放着几个透明的维生舱,舱内隐约可见蜷缩的人形轮廓,身上连接着各种管线。
乔松砚正背对着门口,对其中一个研究员吩咐着什么。乔枳实隐约听到了“腺体活性”、“数据记录”、“最后阶段”等零碎的词语。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陆赫安没骗他?他哥真的……真的……
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让他大脑暂时失去思?考,他得,他得离开?。他要去找,他能去找谁?
乔枳实躲在?冰冷的管道后面,心脏狂跳得像要挣脱胸腔。
他深呼吸几次,颤抖着掏出个人终端,将实验室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维生舱和穿着防护服的身影快速拍下。
冰冷的恐惧席卷了他,他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乔枳实从新屏住呼吸,趁着里?面的人重新专注于?工作时,猫着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溜。好不容易回到,他急切地伸手去推,门却纹丝不动。
完了,他哥进来是?刷卡的。他没有。
啊啊啊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