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美人…今日总算能一亲芳泽了。”
“住手。”
一道熟悉却陌生的声音自殿后传来。
二皇子缓步走近,身上还穿着带血的盔甲,眼底透露着一丝疯狂和嗜血。
“别碰她,她留着还有用。”他挥手屏退下属,俯身端详着她狼狈的模样,如同看一个猎物
“你母后那边还掌握着不少实权,我不想鱼死网破,所以啊,”他的声音轻柔得令人冷,“你得好好活着,现在的你,可是太清如今仅剩的一点体面,你要是再死了,这皇朝可就不好看了。”
姜昭玥卧倒在冰冷的石板上,唇角的血痕缓缓滴落,浸染了前襟,她始终沉默,只是缓缓抬起头来,那双凤眸里不见愤怒,唯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就在那一刻,她看清了自己在这盘棋局中的分量,也明白了在这深宫之中,即便是嫡公主,也不过是权力天平上一枚可以交换的筹码。
最后,太子一脉的援军杀到,她也趁乱逃了出来。
她没有去找母亲庇护,也没有逃离这个满是血污的太清京,只沿着皇宫最暗的回廊一路深入,踏向那座高高在上的太庙。
那一夜更深了些,太庙前的朱红长阶沾着夜露。她衣裳凌乱,嘴角带着一丝血迹,独自跪在阶前,泪水带着泥泞。
她手持一枚凤血玉佩,在庙前叩了三个头,声音极轻“请上宗见我。”
寂静良久。
直到那扇重门缓缓而启,黑暗深处传来一道极轻的声响,像隔了很远很远
“这玉佩,”一道苍老的声音,语气慵懒,却带着压迫,“你从哪来的?”
“父皇生前给我的。”她声音极低。
“有意思。”那人笑了一下,像听见了什么趣事,“进来吧。”
她踏入殿中,冷光斜照在脸,映出苍白的神色,也终于看到了那人,一身白袍曳地,斜坐在殿侧的石榻上,鬓霜白,看似年迈,却透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从她额间滑下,落在她的颈侧、锁骨、胸前,一路停顿,像在看一件世间罕见的宝。
“长得还真不错。”他忽地笑了笑,笑声低沉“太清血脉的皮相,到你这,倒成了顶峰。”
姜昭玥不语,体内灵息翻涌紊乱,指节却死死抠进掌心,仍保持着外表上的冷静。
那白袍老者像是嗅到了什么,身形微动,瞳孔一缩,眸色变深,像一头猛然醒来的毒蛇。
“嗯?这身子……”他低低地笑出声来,怪异而愉悦,“原来是‘皇极道体’。”
目光炽热几分,他似有些兴奋地撑直了身体,靠前几分,语气低哑“你来做什么?”
“求上宗庇护。”她抬头,眼神无光,“我和我母亲现在有一劫,若无上宗庇护,十死无生。”
白袍轻哼一声,带着几分讥意“真是母女情深,可惜啊,有人快你一步,替你开过口。”
“有人开出了一个我很感兴趣的条件,我就答应了。”他视线依旧细细打量着眼前少女,指尖在椅沿轻轻敲着,笑意浮上唇角
“这枚风血玉佩,每一代太清帝都可以跟我做一个交易,你父亲给了你,你自然也可以提,再想一个,要是想不出来,人和玉佩都留在这里吧。”
姜昭玥心头一紧,喉间微颤,却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
“怎么?”他眯起眼,“不会真以为,本座是做善事的神仙吧。”
空气忽然冷了些。
他倏地俯身靠近,嗓音如同蛇信,低低贴到她耳边,蛊惑道“你是不是…有仇?”
她抬眼,凤眸如刀“有,弑兄弑父之仇。”
那老者怔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笑声里有几分玩味,几分放肆,更多的是无端的快意。
“好啊,”他说,“本座最喜欢你这种心里有仇恨的女人。”
“我能替你报仇,要人死、要天下乱都成,但你得出得起价。”
“这场交易,我要付出什么?”
他抬起手,指节轻挑她的下颌,笑意像毒蛇一样慢慢爬开“你。”
她全身一震,却没后退。
“你这体质不凡,能吸收龙气修炼,天生就是鼎炉,你若跟我双修,我借你龙气为引,你借我势力报仇,”他顿了顿,微微俯身,“要是同意,明日你便可登基称帝。”
“礼法司那九个红袍祭祀都听你号令,皇城大阵龙脉心网随你所动,谁挡你路,你便杀谁。”
她呼吸急了几分,心底翻涌的不是贪欲,而是那种压抑到极点的屈辱与绝望。
“别怕。”他笑意更深,语气却柔得异样,“你我无血缘,何必装清高。你要的,是复仇是权利,我要的,只是一场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