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判决下来的那天,我正在服装店整理货架。律师给我打电话,说我妈被判了五年,王建军三年。我握着手机,手指微微颤,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判决结果告诉了陈阳。他正在工地吃盒饭,闻言停下筷子说:“这是他们应得的。老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被他们打扰了。”
我“嗯”了一声,扒了两口米饭。阳光透过服装店的玻璃窗照进来,暖融融的,可我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毕竟那是生我养我的妈妈,就算她伤我再深,听到她要坐五年牢,心里还是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陈阳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下午特意提前下班,买了一束我喜欢的向日葵。他把花递到我手里说:“老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往前看,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金灿灿的向日葵,我心里的阴霾散了不少。是啊,我已经为他们伤心够多了,不能再让过去影响我的未来。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林浩就找了过来。那天我正在服装店上班,他突然闯了进来,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头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很憔悴。
“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妈?”林浩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语气激动,“你明明可以帮她,为什么非要让警察抓她?她现在要坐五年牢,都是你害的!”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是她自己犯了错,应该承担后果。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林浩冷笑一声,“要不是你不肯捐肾,妈怎么会去骗王建国家属的钱?要不是你把证据交给警察,妈怎么会坐牢?姐,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周围的顾客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转过头来看我们。我脸上火辣辣的,拉着林浩往店外走:“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别在这里影响别人做生意。”
林浩甩开我的手,站在店门口大喊:“我为什么要出去说?我就要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不孝女是怎么对待自己亲妈的!你为了自己的幸福,不管妈和我的死活,你良心过得去吗?”
顾客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店长走了过来,脸色很难看:“林晚,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处理不好,就先回家休息吧,别影响店里的生意。”
“对不起,店长,”我连忙道歉,然后拉着林浩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林浩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恨,“我想让你去给妈上诉,让她出来!我还想让你赔偿我的损失!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和张倩结婚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上诉?”我冷笑一声,“她犯了法,证据确凿,上诉也没用。还有,你的损失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和妈太贪心,才落得这个下场。”
“跟你没关系?”林浩气得浑身抖,“要不是你不肯捐肾,我怎么会娶不上媳妇?姐,你必须赔偿我!你给我五十万,就当是弥补我的损失!”
“五十万?”我觉得无比可笑,“我哪里来的五十万?我和陈阳现在还在攒钱买房,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你。”
“你别骗我了!”林浩说,“我听说陈阳升了小组长,工资涨了不少。你在服装店上班也挣了钱,你们肯定有积蓄。姐,你要是不赔偿我,我就天天来你店里闹,让你没法上班!”
我看着他无赖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失望。“林浩,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说,“你都二十五岁了,应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而不是整天想着靠别人。妈坐牢是她自找的,你娶不上媳妇也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没关系。你要是再敢来店里闹,我就报警。”
“报警?”林浩说,“你尽管去报!我是你弟弟,警察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要是不赔偿我,我就一直闹下去,让你和陈阳都不得安宁!”
说完,林浩转身就走了。我站在小巷子里,心里很烦躁。我知道他说到做到,肯定会再来闹的。
果然,第二天林浩就又来了。他坐在服装店门口,又哭又闹,说我不孝,说我害了妈,害了他。顾客们都不敢进来了,店长气得不行,让我赶紧解决。
我没办法,只能给陈阳打电话。陈阳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林浩在门口撒泼,气得脸色铁青。他走过去,一把拉起林浩:“你闹够了没有?你要是再敢在这里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浩挣扎着说:“我就是要闹!谁让你老婆害我妈坐牢,害我娶不上媳妇?你们必须赔偿我!”
“赔偿你?”陈阳说,“我们没让你赔偿我们的损失就不错了!你妈骗晚晚捐肾,私吞钱,你知情不报,还帮着她骗晚晚。我们没告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要是再闹,我们就去法院告你,让你也尝尝坐牢的滋味!”
林浩被陈阳的气势吓到了,愣了一下,然后哭着说:“我不管!我就是要赔偿!我现在一无所有了,都是你们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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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无所有是你自己造成的,”陈阳说,“你要是肯踏实工作,好好过日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你要是再敢来骚扰晚晚,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说完,陈阳拉着我就走,留下林浩一个人站在原地。店长看着我们,无奈地说:“林晚,你弟弟要是再过来闹,我真的没办法留你了。”
“对不起,店长,”我说,“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再让他来打扰店里的生意了。”
回到家,我坐在沙上,心里很纠结。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可林浩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陈阳看着我,说:“老婆,别担心。我明天去找林浩谈谈,跟他说清楚。要是他还敢来闹,我们就真的报警。”
第二天,陈阳去找了林浩。可没过多久,陈阳就回来了,脸色很难看。“怎么样了?”我问。
“还能怎么样?”陈阳说,“他就是个无赖,说什么都不听,非要我们赔偿他五十万。还说要是不赔偿,就去工地闹,让我也丢工作。”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林浩竟然这么过分。“那怎么办?”我着急地说,“我们不能让他毁了我们的生活。”
“别担心,”陈阳说,“我已经跟工地的领导说明了情况,领导也理解。要是林浩真的敢去工地闹,我们就直接报警。而且我也咨询过律师,他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骚扰,警察可以拘留他。”
听了陈阳的话,我稍微放心了一些。可我心里清楚,林浩不会就这么算了。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肯定会想尽办法来缠我们。
果然,林浩没有去工地闹,而是去了我爸家。我爸给我打电话,哭着说:“晚晚,林浩现在在家里闹,说要是你不赔偿他五十万,他就自杀。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
“爸,我真的没有办法,”我说,“我们没有五十万,就算有,也不会给他。他就是在威胁你,你别相信他。”
“可他手里拿着农药,说要是你不答应,他就喝下去!”我爸着急地说,“晚晚,他是你弟弟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