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这个劫持犯多么宽宏大量似的。
魏昭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手腕还痛吗?”路屿见他手腕红肿现在还没消退,问道。
这句话落在魏昭耳中,更像是威胁她现在可以随时绑住他。
他面上闪过屈辱,闷声道:“我去洗澡。”
魏昭拿了一身长袖长裤的睡衣换上,不知为何,他谨慎地没有穿往常的缎面睡袍。
而飞快洗完,从浴室出来后,他几乎眦目欲裂。
路屿正在他的卧室里,抱着被褥铺在地板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魏昭说话都结巴起来。
路屿歪头看了眼那穿着蓝色格子棉质睡衣的青年,连最领口处的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住,他头发半湿,软软地垂下来,视觉上比平时青春年轻了不少。
“打地铺。”她语气理所当然。
“我知道是打地铺,这是我的房间。”魏昭说完又强调,“客房就在楼下。”
“那太远了,我得看着你。”
魏昭面部肌肉绷得更紧。
路屿头一次见到他如此抵触,记忆里的人从刚接触时,就已经伪装成了包容的兄长形象,诅咒解除后更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这样的体验让她新奇,也许没有主角光环体验券和仪器故障,无论是哪个世界,他们都不可能有交集。
“又没睡你的床,我都睡地上了,你还想怎么样?”路屿哼了一声。
不管他快要崩溃的神色,她自顾自翻出全新的毛巾和魏昭的睡衣大裤衩,带着手机去洗澡,临进浴室前还警告道:“你可别想跑或者叫人,我能听得很清楚。”
自从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她好像十分丝滑且没有心里负担地真正代入劫持犯的角色。
毫无自觉地占用魏昭的浴室,用他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路屿本想快速冲个水就出来,结果因为身上过脏,激发了某种人类本能的洁癖,反倒比平时洗了更久。
路屿擦着头发,浑身热气腾腾地走出浴室,魏昭正坐在床沿,只是扫了一眼便飞快移开视线。
他在离她最远的床边躺下,翻身背对着她,动作生硬,是一种随时能脚沾地逃跑的防御姿态。
而路屿刚踩到垫子上,便见他身体微动,似乎绷得更紧,不知在紧张什么,肚子又突兀地“咕咕”作响,在安静至极的房间里如同雷鸣。
路屿听到他深深吸气的声音。
“你真不吃点东西?”
“不用,我不饿。”魏昭冷冷道。
“那你最好别饿到失眠。”
路屿说完风凉话t就躺进被窝,即使睡地上稍微有点硬,洗完热水澡后也浑身放松下来,她太累了,一挨到枕头大脑就变成完全的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不出几秒,路屿便睡着了。
入睡很快,睡眠却不深,大抵是近期遇到的一切,加上周围并不是熟悉的环境,她时刻处于紧迫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