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梅校长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已经把她救出来了么?!她怎么……怎么会这个样子?!”我焦急地问道。
面对我的连珠问,妈妈叹了口气,说道“儿子,你不必太过担心!二妹她,你的梅校长她现在还没什么事儿的!这是我们猫眼三姐妹的秘技——不可触摸的恋人!这也是我们猫眼三姐妹在绝境之中最后的一手自保技能,一旦动就会召唤时河水晶将自己护在其中,这时河水晶能分裂出独一无二的空间,没人能将其打破!二妹她当时一定是为了守护自己的贞洁,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那现在她安全了啊,为什么不把这个时河水晶解开呢?!”我问道。
“都说了这是我们三姐妹最后的压箱底保命手段,无论是谁被困入时河水晶,都必须和猫眼三姐妹其他二人手中的咒令才能解开!你的梅校长现在还无大碍,但是她在时河水晶中也会不停地消耗精血,所以我们的第一要紧事便是带着二妹去找三妹,凑齐两道咒令好解开时河水晶啊!”妈妈耐心地为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没法去和杨大侠一同前往光明顶呢!
“那咱们快走吧!可别耽误了梅校长苏醒!对了,三姨现在人在何处啊?”我问道。
“银帕邦!”妈妈答道。
不得已,我只好和刚刚重逢的波波告别。
波波对我也是依依不舍,叮嘱我事情办完赶紧去光明顶找她,她会提前找出整个光明顶最佳的观星地点,来等我和她一起欣赏满天繁星!
“听说,银帕邦是座海外孤岛,妈妈,咱们怎么去呢?”送别了波波和杨大侠,我略带哀伤地问道。
“这就不劳你弑君者大人费心了!妈妈早就订好了船票!你看,咱们坐的船就在那边!”妈妈兴奋地拍拍我的肩膀,伸手指向港口的东边。
只见海平面上,一艘正准备入港的、由云鲲拖曳的巨舰开始加,那巨兽出悠长如号角般的低鸣,似乎将我脚下的大地都震得嗡嗡作响!
本以为那小山似的云鲲已是最大的了,没想到它身后竟拖着的一艘比它体型还要大上两倍不止的级巨舰!
与其说是一艘船,不如说是一座被精心雕琢出的移动的钢铁山峦。
它的船身通体被防水焦油涂成漆黑,深沉得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唯有吃水线以下的部分,呈现出一种介于砖红与赭石之间的防锈涂层的色调。
高昂的船尖锐如刀锋,以一种无比自信的姿态劈开平静的水面。
从船头望向船尾,它的长度更是惊人的,据我初步目测,相当于四个街区尾相连,我的视线需要缓缓移动好久,才能将其尽收眼底。
最引人注目的是矗立在船体上那四座巨大的烟囱。它们被漆成标志性的亮黄色底部与煤炭黑色顶部,像四位巨人并排守卫瞭望。
烟囱之下,是层层叠叠、如同白色蛋糕般的上层建筑。
七层高楼依次排开,每一层都装饰着成排的舷窗和精美的白色栏杆。
船身两侧悬挂着数十艘白色的救生艇,像一串等待使用的珍珠,在巨大的船体对比下,却显得格外小巧。
视线移至船尾,高大的船楼优雅地收束,巨大的黄铜螺旋桨隐没在水线之下。三具巨大的舵轮仿佛在静默地等待着驾驭海洋的命令。
“我的天啊!咱们……咱们要坐这……这船去?!”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巨舰,一时间不由得看得呆了。
“当然喽!这艘泰坦杰克号,可是整个好望角,不,是整个银龙大陆最大最快最豪华的游轮呢!”妈妈得意地说道。
“泰坦杰克号?!”虽然隐隐感到这船名有些不吉利,但从没坐过游轮远航的我还是兴奋地一蹦多高!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上去吧!”我兴高采烈地背起装有梅校长时河水晶的大木箱,拉着妈妈的柔荑奋力向登船处跑去!
光是此次泰坦杰克号的乘客就有数千人之多,再加上船员水手以及众多服务人员,怕是得过万了。
可妈妈却告诉我,如今的场面都算少的咧,泰坦杰克号航之日便达到了满员,足足容纳了一万五千人!
我望着排成长龙等待登船的人流,心中不住地出感叹。
“咦?!怎么她也来了?”等了半个多小时,妈妈突然望着前方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我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只见排队的人群中站着一位高大的女性。
她怕是快接近两米高了,只是她身材修长高挑看上去真如鹤立鸡群一般亮眼!
她头顶戴着一顶大大的米白色礼帽几乎将面容遮住了大半,她上身披着一件鹅黄色的羊绒坎肩,穿着一袭白如云朵的宽松蕾丝长裙,脚上却踩着一双亮绿色的恨天高,那尖尖的鞋跟怕是都有一尺多高!
“英理子大人,您怎么来了?!请快快随小的登船吧!”我正看得出神,却见一位身着海员服的中年男人从船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对着那长身女子恭恭敬敬地说道。
“船长大人您客气了!英理子早已退隐多年,今次也只是临时起意,陪陪我的小儿子去银帕邦逛逛买些玩具而已。我现在不过是一介布衣,就跟着大伙一同排队是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被唤作“英理子”的高个女人说话声音低沉稳重,她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虽字字句句客客气气,但其中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船长一听,便乖乖照她所言,悻悻而归回到了船上。
此时登船的度陡然加快,人流快步前行中,英理子微微弯腰,温柔地将一名男童抱在怀里。
那孩子大概就是她口中的小儿子吧,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只是在她高大母亲的怀抱中却袖珍得如同一个小小的布偶玩具。
这时她侧过身来,悉心地为怀中的爱子遮挡阳光,我这才看清了她的样貌!
清爽的海风随意地撩起她束在脑后的简约马尾,几缕深色的丝挣脱出来,拂过她的脸颊,为她平添了几分随性的不羁。
她脸上未施粉黛,却比任何盛装都更动人心魄。
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凌冽如柳叶弯刀,冷傲得令人望而却步不敢亲近。
那双熔金色的凤眸在港口明亮的光线下,色泽愈清透,如同最上等的琥珀,依旧锐利,却卸下了迫人的压力,转而充满了闲适的观察与淡淡的愉悦。
她高挺的鼻梁与清晰利落的下颌线,构成了她侧颜无可挑剔的轮廓,英气逼人。
然而,当她微微扬起嘴角,看着海鸥掠过水面,或是望向怀中爱子时,那份内敛的温柔,便会悄然融化她面容上最后一丝冷硬,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动人的光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