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熟门熟路地带着“绣云”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间僻静的厢房外,轻轻叩响了门。
“进来。”一个略显低沉、带着威严的女声从房内传出。
推门而入,只见一位身着暗紫色锦缎衣裙、约莫三十余岁的妇人正坐在桌边核对着账本。
她髻梳得一丝不苟,眼角虽有细纹,但一双眼睛却锐利有神,正是千金台的老板——梅姨。
梅姨抬起头,目光如探照灯般落在“绣云”身上,审视了片刻,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语气听不出喜怒:“绣云?你还知道回来。”
小雀儿抢着说道:“梅姨,绣云姐是遇到麻烦了,出去躲债了,现在事情解决了,她就赶紧回来了!”
梅姨没理会小雀儿,依旧盯着“绣云”:“躲债?躲到音讯全无?连个口信都不捎回来?”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绣云,你在我手下做事时间不短,应该知道规矩。千金台最忌讳的,就是不清不楚。”
“绣云”低下头,做出愧疚不安的样子,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梅姨,对不起……是绣云不懂事。当时……当时那些人追得紧,说不还钱就要……我实在害怕,慌不择路就跑了出去,也没敢跟任何人联系。
后来是……是托了位远亲帮忙,才把事情了结。”
梅姨沉默着,气氛有些压抑。忽然,她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去年生辰,我赏你的那支鎏金蝴蝶簪子,怎么不见你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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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陷阱!周平心中警铃大作。
灰隼的资料里绝无可能记载这种私人赏赐的细节。
周平不知道这个梅姨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去年梅姨究竟有没有赏过一支蝴蝶簪子,周平可不知道,万一答错了,绣云这条线就彻底断了,说不定还会连带出不可预知的影响。
周平略微一凝神,立刻抬起头,眼中泛起真实的泪光,语气充满了惋惜与自责:“梅姨赏的东西,我一直当宝贝收着……都怪我那天慌里慌张,跑的时候不知掉在哪里了……我,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懊恼。
梅姨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深处的锐利似乎缓和了一丝。她转而问道:“既然事情了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绣云”擦了擦眼角,恳切道:“梅姨,我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想回千金台做事,一定更加尽心尽力,绝不再给梅姨添麻烦。”
梅姨沉吟片刻,终于松口:“罢了,看在你以往还算得力的份上。不过,规矩不能坏,罚你三个月例钱,从最低等的洒扫做起,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多谢梅姨!”“绣云”连忙应下,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
“嗯。”梅姨挥挥手,“小雀儿,你先带她下去安顿吧。绣云,收拾好了,今晚就上工。”
退出梅姨的房间,转过回廊的刹那,华枬的声音立刻在周平脑中炸响:
“你怎敢如此笃定她一定送过簪子?若是根本没有此事,你方才那番说辞立刻就会暴露!”
“绣云”面上仍维持着劫后余生的怯懦,意识里的回应却冷静得近乎冷酷:
“我并非笃定。只是赌一个可能性——像梅姨这等精明的管事,若要赏赐拉拢得力的手下,饰钗环是最常见的选择。
加之小雀儿在场,她熟知绣云过往,若我回答‘从不曾有过’,她必会露出异色。
赌她送过,且是簪子这类易丢失的小物件,赢面最大。”
华枬沉默一瞬,语气复杂:“你还真敢赌。”
“绣云”微微垂下眼睫,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掩去眸中锐光:
“我不是赌徒。我只是……永远选择赢面更大的那一方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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