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最后的上官燕舞带着两人穿过,杜莺歌才最后一个闪身而过,目光警惕地回望,确认没有后续机关被触。
安全通过!
众人落在弯道另一侧的河岸上,心有余悸地回望那被熔毁的巨大凹坑。岩壁赤红,熔岩缓缓流淌冷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尚未散尽的高温热浪。
“好…好霸道的力量…”梁卉看着黄天越那条无力垂落、烙印光芒黯淡的左臂,心有余悸,又充满了震撼与好奇,“这熔金阳炎,竟能凝练至此…简直匪夷所思!”
杜莺歌也深深看了黄天越一眼,眼神复杂。方才那一击的威势,绝非寻常内力可比,带着一种近乎天地伟力的毁灭气息。
黄天越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急促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尤其是左臂,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肢体,只剩下沉重的负担和深入骨髓的麻木刺痛。生机锁链的烙印微微闪烁着,如同风中残烛,缓慢地从周围环境中汲取着稀薄的、难以察觉的能量,试图修复和反哺他枯竭的身体。这过程极其缓慢,杯水车薪。
“无碍…缓一缓就好。”他声音微弱,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志。他拒绝上官燕舞继续渡入内力,“省些力气…前路…未知。”
上官燕舞看着他苍白如纸却依旧坚毅的脸庞,强行压下心中的担忧,只是默默地将一丝精纯内力渡入欧阳晓晓体内,维持着她那微弱如游丝的气息。她知道,此刻的黄天越,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信任和恢复的时间。
短暂的休整,气氛却更加凝重。方才那一击虽然破开了机关,却也暴露了黄天越此刻外强中干的真实状态,更消耗了他宝贵的恢复时间。而欧阳晓晓的气息,在经历了水下的颠簸和惊吓后,似乎又微弱了一丝。
“走吧。”黄天越没有休息太久,他强撑着站直身体,尽管脚步虚浮,左臂沉重得如同挂着千斤巨石,但眼神已重新锐利起来,扫视着前方的黑暗河道,“爪痕…还在。”
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的岩壁上,三道扭曲交错的爪痕标记再次出现,坚定地指向河流的下游方向。
一行人再次启程。杜莺歌依旧在前探路,梁卉搀扶着黄天越,上官燕舞背着欧阳晓晓。脚步踩在湿滑的乱石上,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被地下河永不停歇的轰鸣所吞没。
河道开始变得曲折,地势似乎在缓缓下降。空气变得更加潮湿阴冷,水流声也愈宏大,隐隐传来一种持续的、如同万马奔腾般的低沉咆哮。
“前面…有瀑布?”杜莺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很快被前方的水声淹没。
又转过一个巨大的弯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却又令人窒息!
河道在此处猛地向下倾斜,形成一个巨大的断崖!下方是深不可测的黑暗,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正是从断崖之下传来!汹涌的地下河水如同挣脱束缚的怒龙,咆哮着冲下断崖,形成一道声势骇人的地下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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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所在的河岸,也在断崖前戛然而止,只剩下陡峭湿滑、几乎垂直向下的岩壁。
瀑布的水雾弥漫上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打湿了众人的衣衫。
“没路了?”梁卉的声音带着绝望。眼前是绝壁深渊,震耳欲聋的水声冲击着耳膜,令人头晕目眩。
杜莺歌快步走到断崖边缘,小心翼翼地向下探看,随即又沿着狭窄湿滑的崖壁边缘仔细搜寻。片刻后,她猛地回头,声音穿透水幕的轰鸣,带着一丝惊异:“这里有路!但不是向下!”
她指向靠近瀑布水帘内侧、紧贴崖壁的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那里,在飞溅的水花和常年冲刷形成的青苔掩盖下,隐约可见一条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天然石缝!石缝斜斜地向上延伸,没入上方黑暗的岩体之中。
而就在石缝入口旁,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异常光滑的岩石上,三道扭曲交错的爪痕标记,清晰无比!它的指向,赫然便是那条幽深狭窄、通往未知上方的石缝!
爪痕标记,如同鬼魅的指引,再次出现,却指向了一条更为凶险莫测的道路——不是顺流而下寻找出口,而是逆流而上,深入山腹更深处!
黄天越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道爪痕标记,又缓缓抬起,望向石缝深处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帝阙城轮廓与七星标记在脑海中闪现,冰冷而神秘。
“看来,”他的声音在瀑布的轰鸣中显得异常低沉,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寒意,“‘帝阙’并不希望我们轻易离开。它在召唤,或者说…在逼迫我们,走向它预设的终点。”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湿、带着水腥味的空气,左臂的麻木刺痛似乎被这决绝的意志暂时压下。
“莺歌,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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