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无论如何都是看起来不邪恶的。
奈何洞府之内微光零星,半张颜面浸于明暗交错间。
他左手握着那团肉瘤,一边低语问询,一边桀桀怪笑。
“李蝉第七世骨血蜕裂,可需我……道则相助,方能复原?”
“需要。”
第三问。
“方圆千里之内,何处有己土属性的古宝?”
李蝉曾言,问得越是精细,答得便越确切。
千里之围,不算大,亦不算小,正好合适。
“无。”
陈生眉峰微挑。
还有两次问询,若此番问罢,这物件便就此失效,该当如何?
它是仅此一回的消耗蛊虫,或是能凭不断杀金丹修士,便能永续问询的异宝?
此事若不弄个明白,他心难安。
若是前者,这最后两次机会便金贵无比,需得字斟句酌,用在刀刃上。
若是后者,他便可高枕无忧,何处不可去得?何事不可问得?
第四问,陈生脱口而出。
“此蛊可是凭杀戮金丹,便可永续问询?”
肉瘤微微一颤,居然是一道怒骂。
“陈根生你这孽障,是人哉?我是李蝉,来解救你哥哥我!”
陈生非但不急,反而将那肉瘤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坏了,我怎么耳朵聋了,突然听不见!”
“……少废话!来救我!”
陈生脸上的神情,一时之间难以形容。
“我好似听见里头有动静,莫不是这蛊虫年久未用,生了杂音?”
“陈根生!这问题蛊被我毁了,前来救我!”
陈生点了点头。
“我暂有俗务缠身,不日便要冲击化神,万勿叨扰,便先这般了。”
说罢,陈生张口吐出岩浆,将问题蛊喷得毁坏。
正自思忖,洞外有香风拂来。
陈生转瞬间便换上了一副恰到好处的疲惫。
来者正是宴筝。
“你没事吧?”
陈生叹了口气。
“近来,南地好生凶险。”
宴筝柔声安慰。
“是呀,好端端的,那苏家寨竟被人给毁了。”
“听谷中说,寨子里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陈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