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则助我恢复,我还有要事去办。”
陈生置若罔闻,淡淡问道。
“此番若真将那几人复活,这世道还能稳住吗?”
石棺内那滩血肉,闻言静默了一瞬。
“稳得住,稳不住,不需你管。”
“我大仇马上便能得报。”
陈生站起了身,垂下望,一只手伸了进去,施展了道则。
骨殖被从腐肉中强行抽出,一副完整的人体骨架慢慢显现出来。
数个呼吸过后,李蝉彻底挣脱了第七世的蚀骨之痛。
眉间霜白未改,只是颜面被陈生捏塑得丑陋不堪。
陈生将一套叠放整齐的布衣扔在棺盖的碎石上。
“好儿子,为父这般为你重塑肉身,可还满意?”
李蝉跨出石棺,赶紧拿起布衣穿在身上。
“我的修为怎么没和其他人一样恢复呢。”
陈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为父怕你去作恶多端,如今这般,岂不两全?”
李蝉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一把将院门拉开。
奕愧斜倚在门外树旁,微微抬了抬下巴,朝着院外官道的方向示意。
李蝉望去。
只见官道旁,一个身形魁梧如巨柱的巨汉,正别扭地站在一处卖糖葫芦的小贩摊前,一条独臂抱在胸前,显得滑稽又可怜。
正是陈大口。
李蝉最后瞥了一眼院内的陈生,转身便要踏出院门。
“好儿子。”
陈生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自身后飘来。
“此去万事小心,莫要出事了。”
永安镇的午后,人声鼎沸,车马喧嚣。
李蝉,奕傀,陈大口。
一个头乱如鸡窝的青年,怀里抱个酒葫芦,眼神迷离。
一个身形魁梧得不像话的巨汉,左边的袖管空空荡荡,仅剩的右臂抱在胸前,面色铁青。
还有一个又瘦又小,脸奇丑无比,五官挤作一团,唯有那两道霜白的眉毛,还能瞧出几分异样。
李蝉轻喟一声,颔道。
“二师兄,有劳了。”
陈大口鼻腔中重重一哼,权作应答。
其巨掌倏然探出,将李蝉与奕傀二人顺势擒住,旋即腾身掠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