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开衫毛衣,大体是绿色的,衣领和袖口都点缀着大小不一的立体的花朵,不知道是用什么线织成的,摸着特别软,看上去有种朦胧的油画感。
一看就很难织的款式,所以洛新澄记得比较清楚。
甫一拿到手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那真的是傅知珩一针一线亲手织出来的。
但她知道傅知珩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所以她只能震惊地接受现实。
“你的手到底怎么长的……”
她看着毛衣上立体的钩花,不可置信地摸了又摸,针脚很密实,层层叠叠的花瓣也很有层次感,这真是傅知珩能织出来的吗?
她放下毛衣捧起了他的右手,手指纤长,很有骨感,中指的指隙能明显摸到长期写字留下的厚厚的茧子,指甲很短,被磨得很圆润。
这样的手,除了漂亮以外,居然还这么灵巧吗?
“你好贤惠……一定织了很久吧?”
“还好,前前后后大概织了一个月的样子。”
傅知珩被她胡乱摸着手,觉得有点痒,忍不住拢起五指,将她小一号的手包裹在了手心。
“你喜欢吗?”
他看着她,双眼盛着满溢的期许。
她想也不想地点头,“当然!”
这么漂亮的衣服谁会不喜欢?
他满足地笑起来,又带了点被夸奖的得意。
“那,你会穿吗?”
她冲他笑笑,答案与刚才别无二致。
“当然!”
不会。
实际上就穿着拍了个照,脱下来以后就彻底压箱底了,再也没往外穿过。
现在想起来,傅知珩当时送那件毛衣的由头也是圣诞节礼物?
和今天的这个一样。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刚好扯下蝴蝶结绸带,将礼盒盖子揭开。
里面是一个小巧的首饰盒,以及……一份邀请函?
半透明的信封,用绿色的蕾丝带束着,纹路复杂的火漆印章盖在粉色的干花上。
洛新澄顿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才慢慢拆开信封,指尖将里面的纸张夹了出来。
果然,是他生日宴会的邀请函。
日期是1。27,刚好是除夕的前一天。
洛新澄一目十行地看着邀请函上的文字,逐渐痛苦面具。
字里行间都写满了期待,但请容许她拒绝。
她真的不喜欢参加各种宴会,装正经真的很累。
而且,几个月以后才过生日,为什么要现在就给她发邀请函啊?
难不成是想着就算被拒绝了,也还剩下大把时间可以再争取?
洛新澄头痛地将邀请函原原本本塞回信封,真想装作压根就没看过里面的内容。
随即她拿起了首饰盒,那沉重的表情,不像是要迎接圣诞礼物,更像是在等着什么处分通知。
盒子被打开的瞬间,深蓝色丝绒内托上硕大的异色钻石霎时折射出束束璀璨的虹光,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洛新澄倏的呼吸一滞,眼睛一点点睁圆。
卧槽好大好闪的彩钻……
毫不夸张地说,她的房间都好像亮了一度。
纵使见过的珠宝不计其数,此时此刻,她也不得不折服于这对钻石耳坠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咽了咽口水,又揉了揉眼睛,将首饰盒捧高,细细打量起来——
AB款的耳环,左边缀着的是一枚稀有的浓彩粉色lla型钻石,右边则是IF净度的浓彩黄绿钻石,皆是五克拉以上,在房间的灯光下闪闪熠熠,亮得洛新澄都快睁不开眼了。
而且,好巧,她刚好在上半年的Sothebys春拍上看到过这对耳坠。
然而她囊中羞涩,不得不对八位数的拍品敬而远之,就怕自己喜欢上了又买不起,心里会抓心挠肝的难受。
所以哪怕她当时一眼就看上了这对耳饰,也不敢多看一眼。
没成想,兜兜转转,最后这对耳饰居然落到了她的手里。
嘶——
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捧着首饰盒的手都开始发颤。
傅知珩不是才被傅家认回去两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