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珩:[那你生日当天会戴吗?]
洛新澄:[不会。]
……
不会?
傅知珩擦了擦手机屏幕,再度看
了过去。
她的答案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又是——不会?
傅知珩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又按向因心跳过快而有些难受的胸口,一脸苦大仇深地爬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了起来。
被各种装傻撇清关系的时候他没破防,被用各种理由拒绝礼物的时候他也没破防。
唯独这次,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经送给洛新澄的那些礼物,不管她在看到礼物的时候她表现得多么开心,收下后,那些礼物无一例外的都没被她穿戴出去过。
他虽然失落,但心里也知道那些东西都太过廉价,完全配不上她,穿戴出去说不定还会被别人笑话……
他不想她被笑话,所以在送出去的那个瞬间,能得到她一个惊喜的笑脸,他就满足了。
但这次的礼物不一样,美丽,稀有,昂贵……
以前送的礼物不被垂怜是理所当然,那这次送的又是为什么得不到她的临幸呢?
他下意识忽略了送礼人这个关键因素,看向手机。
洛新澄:[我平时往外戴的饰品都比较平价,随便磕磕碰碰也不心疼。]
她坦言道:[所以你送的耳坠,我大概率只会在家戴戴自娱自乐。]
……只戴给自己看么?
……能戴给我看看么?
傅知珩很想这么问,但这话听着挺油腻的,还有点像性骚扰,所以他没敢问出口。
洛新澄:[不戴出去,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合适。]
不合适……
他失神地看着这三个字,觉得好耳熟啊,好像每次问起类似的问题,她给出的理由都大差不差的通通能简化为不合适。
他捧着手机,愣了好久,慢慢打字:[好,你喜欢就好。]
消息发出去以后,聊天界面陷入一片死寂。
他朝聊天框上看了眼,没有显示正在输入的状态。
久久没能得到她的反馈,他不禁开始发散思维——
是觉得他说话太闷了,所以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了吗?
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好吧,发出去的消息确实都干巴巴的很没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把手伸向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可能是白天喝多了咖啡,晚上又喝了酒的缘故,他现在心脏跳得有些激烈,还有点喘不上气。
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喝点咖啡少喝点酒。
喝完水以后,他定了定心神:[是困了么?确实好晚了,明天是工作日,你应该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晚安。]
企图用这样的话术主动结束话题来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
洛新澄:[嗯。]
傅知珩:……
就一个‘嗯’?
连个晚安都没有吗?
傅知珩捂住心跳失序的胸口,有点怕自己猝死,惜命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起了一瓶药。
突然,叮咚一声。
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动静的微信反常的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
洛新澄:[照片。jpg]
洛新澄:[耳坠很漂亮,谢谢,晚安。]
发来的照片是一张对镜自拍,用于拍照的手机竖在正中间,刚好挡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了两边的耳朵,上面缀着他送的耳坠,梨型的钻石闪烁着绚丽的华彩。
傅知珩怔愣地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眼睛发干发涩,才像刚驯服了手指一样,笨拙地打字:[谢谢。]
也不知道在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