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尖叫未落,太和殿朱漆大门已被巨木撞得粉碎。
黑雾裹着腥臭气涌进来,落地时分化成万千黑豆大小的蛊虫,虫脚擦过金砖的沙沙声,瞬间盖过曹瑾仁的狂笑。
萧月落足尖点地旋身避开虫群,流云软剑在红衣下摆划出银弧:
“是摩罗教的蚀骨蛊!沾肤即烂!”
张灵韵早将桃木剑横在胸前,指尖朱砂符纸燃得噼啪作响:
“七星镇煞符!”
三张黄符同时飞出,在半空结成斗极形状,火焰坠落处蛊虫纷纷蜷成焦球。
“但数量太多,符纸撑不了片刻!”
她话音刚落,西侧窗棂突然碎裂,十数名东厂缇骑踩着碎木涌入,玄色披风上绣的白骨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护住太子!”
林星回三清戟往地面一顿,戟身军阵图骤然亮起,金色光纹如蛛网蔓延,逼退前排蛊虫。
他余光瞥见沈富贵正将太子护在盘龙柱后,怀里还死死搂着那叠账册,连鬓角汗珠都不敢擦,忍不住扬声:
“沈兄,守住证据便可,不必硬拼!”
沈富贵喉头滚了滚,突然掏出个铜制算盘挡在身前:
“少将军放心!万宝行的算盘比盾牌还结实!”
话音未落,一只漏网的蛊虫落在算盘珠上,他手一抖差点将算盘甩出,却见夜琉璃不知何时贴在柱后,忠字匕精准挑飞蛊虫,黑绸蒙面下的眼尾弯了弯:
“沈公子,影杀楼的账,回头再算。”
般若已将莲花杖竖在殿心,僧袍随着诵经声鼓起,金色佛光从杖顶莲花中溢出,渐渐凝成半人高的结界:
“诸位入阵!此界可暂御蛊虫!”
他额角青筋微跳,显然维持结界耗费不小。
“但贫僧内力有限,撑不了三刻。”
苏月立刻凑到他身侧,玉箫抵在唇边吹响,清越箫声与佛号交织,结界竟泛起细碎银光:
“这是《悬壶济世音谱》的安神调,能助大师稳固心神。”
她翠色裙裾上沾了点蛊虫焦痕,却浑然不觉。
东侧殿门突然传来巨响,缇骑统领带着腐骨爪破扉而入,指甲上的黑毒在光下泛着油光:
“奉曹公公令,取乱党级!”
他爪风扫向慕容雪,却被昊天剑典的剑气震开,剑锋与爪甲碰撞处火星四溅。
“你的腐骨爪,三年前沾过清虚道长的血!”
慕容雪剑势陡然转厉。
“今日便用昊天剑法还账!”
叶凌霄早已按捺不住,星河长明剑出鞘时荧光暴涨,剑脊扫过之处蛊虫成片死去:
“星回,我去缠住缇骑!你护着般若和苏姑娘!”
他黄衫翻飞如蝶,剑招“星河倾泻”直刺统领面门,却在即将得手时硬生生收势。
怕剑气误伤殿外哭喊的宫人。
林星回看得清楚,三清戟及时架住偷袭的缇骑长刀:
“凌霄,守住道义更要保全自身!”
戟尖挑飞长刀,他手腕翻转使出“推云手”,将那缇骑摔进蛊虫群中。
“这些人手上沾满鲜血,无需留情!”
月纹玉坠在衣襟内烫,与落月剑穗的脆响遥相呼应,竟让附近蛊虫纷纷避让。
萧月落正追着曹瑾仁往御座方向去,软剑缠住对方拂尘却猛然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