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停下脚步,回头走到鹿子霖坐着的马车前,狠狠一巴掌拍在马的屁股上,马吃痛之下,嗷的一声就往前蹿了出去,站在马车上的鹿子霖差点一脑袋栽下来,只能狼狈地抱着马车边缘的护栏冲自家赶车的长工大喊。
“快让这畜生停下来。”
“小混蛋,跟你爹一样讨人厌!”
……
回到白家,秦浩刚进门就看见白嘉轩在跟白秉德讲县城里生的事情。
白秉德满脸的不可思议:“大清这么多年咋说没就没了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秦浩拿着那份报纸念给白秉德听,他才终于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清没了,那以后咱们的税交给谁呢?”
这个问题看似好笑,实则蕴含了白秉德一生的智慧,对于白家这样的小地主,没有世家大族的底蕴,无法参与到政治斗争当中,但他很清楚,皇权不下乡,只要有人收税,就要用到白家,就要保护白家的利益。
白家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独立的存在,而是深深嵌在这片土地上,千百年的小地主阶级。
“爷,这份报纸让我想到一个生意。”
“哦,我娃又有甚好主意嘞?”白秉德笑盈盈的问。
秦浩指了指白嘉轩脑后。
白嘉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臭小子,你也来笑话达。”
“达,我的意思是,咱家可以去收辫子。”
白嘉轩跟白秉德闻言都愣了一下:“你不是说,大清没嘞,不用再留辫子了吗?还收辫子做啥?”
秦浩正色道:“辫子对于咱们虽然没用,但是对于洋人可大有用处。”
“洋人?洋人什么时候留辫子了?”白嘉轩听得一头雾水。
“洋人不留辫子,可是洋人喜欢戴假啊。”
假在欧洲的流行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期。世纪末,由于梅毒等疾病的流行,假开始被用来掩盖脱和皮肤病症。此外,假也被视为一种身份的象征,尤其是在上流社会,没有头被认为是对声誉的损害。
到了世纪,法国国王路易十三和路易十四都因为脱而公开佩戴假,进一步推动了假的流行,o世纪初假不仅在欧洲上层社会流行,也逐渐普及到更广泛的社会阶层,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欧洲的法官、律师都会佩戴假,被视为威严的象征。
白秉德把秦浩拉到跟前:“娃,这些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姑父经常会跟同窗、好友通信,我看上面写的挺有意思的,就记住了。”
朱先生已经成为秦浩的甩锅利器,反正在白秉德跟白嘉轩眼里,朱先生就不是一般人。
白秉德点上旱烟,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嘉轩,你去一趟西安,跟那的洋行打听打听。”
“好嘞,我明天就去。”
“还等个球的明天,现在就收拾东西,趁着天还没黑赶到县城。”
白秉德不耐烦的催促,他很清楚,一旦这笔买卖要是真能做成,将会是怎样泼天的财富。
“唉,我这就走。”
白嘉轩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让鹿三赶着马车匆匆离开了白鹿原。
“爷,这事要是能成,我算不算立功了?”
白秉德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算,何止是立功,你就是咱们白家的大功臣。”
“奖励最好落在实处。”
“那就给你二两银子?”
秦浩摇摇头,伸出手指:“我要一成的利润。”
白秉德脸上的笑容僵住:“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现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后用不上,说不定我还能用这笔钱挣更多钱呢。”秦浩一本正经的道。
白秉德有些迟疑,虽然他不清楚洋人对假的需求量有多少,但既然是能卖给洋人的东西,肯定不便宜,一成的利润或许是一笔巨款。
见白秉德犹豫,秦浩又添了一把火:“我还有一个挣钱的法子,不过得先拿到我的那份再告诉你们。”
“这孩子跟我们还藏着掖着呢,好,这一成利润,我允你了,不过事先可说好,你那挣钱的法子要是赔了,可得从你那里扣。”
“那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臭小子……”
望着秦浩一副生怕他反悔的表情,白秉德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掌,跟秦浩击掌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