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哪!
那谁回来了。”
清晨。
天色还未大亮,便闻大呼小叫声,也不知哪个人才,杵在天字峰下嚎了一嗓子,瞬间惹来一片。
都玄字辈,贼懂礼数,瞧见姓楚的小师叔,二话没说,扑通通跪了一片,青锋有传统的,给长辈叩头,便有压岁钱。
“有此后辈,吾心甚慰。”
再见家里这群活宝,楚萧那个亲切。
压岁钱的没有。
酒管够。
皆是帝都的酒,他囤了不少,且每一壶,都放有佐料,并非飘飘欲仙的泻药,是祖龙潭的龙元。
小辈也懂事,凑钱造了一块牌匾,纯金的,就挂在天字山下,“无冕之皇”
三字,贼他娘的晃眼。
还得是小师叔啊!
牛逼哄哄挂闪电,往大秦龙城走了一遭,名震天下,强如神龙之体,都给干败了。
该说不说。
他貌似更适合做天命之人。
“喝。”
场面极热闹。
期间,还有不少长老,晃晃悠悠而来,他们可是听说了,祖龙潭遭了贼人,其内的精华,被抠的一丝不剩。
何需掐指推算,便知是某人的杰作,瞧他捎来的酒,就比桃花醉更醇香,一壶喝下肚,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不觉便多喝了几杯,直至夕阳西下,才见一道道人影,勾肩搭背的走下天字峰。
而夫子,则早已备好了狗链子,把楚萧给锁了,今夜,月正圆,不出意外,徒儿会走火入魔。
“呼!”
许愿早有提醒,楚萧也早有觉悟,安安分分的坐在封禁阵中,静心咒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然,不好使,待皎月悬空,一股神秘的力量,便渐渐在他体内复苏,以他底蕴,竟压不住。
那是魔煞,藏有强大的魔力,侵入了他之心神,强大到让他无法抗拒,不过一炷香,便让他意识沉沦,灵智当场混乱。
夫子乃唯一的看客,正是在他望看下,徒儿乌黑的长发,一缕缕化作了血红,如个六亲不认的小魔头,竟敢对师傅龇牙。
嗯?
嗅到魔煞的白眼书生,偷摸来看,见楚萧魔化的形态,不由摸了摸下巴,“原来,你我是一类人。”
修佛又修魔,他俩可不就是同类嘛!
不过,这小子貌似比他邪乎,也不知练了什么魔功,霸道至极。
“都别动,让我来。”
最邪的,还是那只小精灵,自打蜕变后,真不挑食,宛如一道流光,在楚萧身侧窜来窜去,竟是在吃他的魔煞。
见之,莫说小圣猿和神海两魂,连夫子都不禁挑了眉,真不愧稀有品种,胃口真好,这般吃魔煞,不怕消化不良?
一码归一码。
她吃魔煞,与楚萧走火入魔,完全两回事。
瞧,楚萧已发狂,欲挣断锁他的铁链,若非有阵法压着,他多半已跳出去,大开杀戒。
“静守心台。”
夫子就稳如老狗了,锅中肉已熟,悠闲的吃火锅,无半分要插手的意思。
《九幽玄功》的弊端,由来已久,他束手无策,撑过去便好了,昔年的九幽魔尊,定也是这般过来的。
小意思,才魔功第二重,持续时间并不漫长,他这锅肉都还未吃完,徒儿的低吼声,便少了一股子暴虐。
他在恢复清醒,正慢慢夺回丧失的神智,直至血发散去,眸中闪满清明之光,这场劫难,才缓缓落下帷幕。
“睡觉。”
夫子收了铁链和法阵,悠哉悠哉的回房了,倒也没问徒儿,究竟是何感觉,问也白问,没有神智,便无那段记忆。
的确,楚萧啥都不记得,只觉浑身乏力,便如动了借天之法后的虚脱,筋骨肉酥麻,使不出半分力气,玄气亦消沉。
好在,他功体非凡,不久便缓过劲,待魔功一番运转,瞬化楚魔,战力之强,远甚常态,才第二重,后面必定更霸道。
嗖!
他是个大忙人,踩着五彩祥云,便飞出了青锋,一路直奔北境边关,去接张妙灵,青锋也不干净,是该扫扫内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