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卫灼后背发凉,“是谋杀。”
平板电脑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如同柳婳此刻濒临崩溃的理智。
她站起身,血迹斑斑的手术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找到这些人。”
柳婳一字一顿地说,双眼通红,泛着卫灼从未见过的阴狠,“我要他们偿命”
这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宣告。
卫灼怔住了。
眼前这个满身血迹、眼神凌厉的女人,与他印象中那个总是遇事总是气定神闲的薄夫人判若两人。
他突然明白,她平时胆子为什么会那么大?
她骨子里的狠劲,平时都藏在那副乖巧外表下了。
“已经派人去查那辆黑车了。”
卫灼低声汇报,“黑角域没有秘密,只要他们在这里出现过,就一定能找到。”
柳婳点点头,转身走向ICU病房。
透过玻璃,她看到俞牧迟浑身插满管子,呼吸机规律地发出滴滴声。
那个总是一身清冷,却会恶趣味笑着、叫小妹的男人,现在安静得可怕。
“二哥。。。。。。”
柳婳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你一定要撑住。。。。。。活下去!”
。。。。。。。。。
卫灼查人的速度很快,快下午时。
“夫人,刻意谋杀俞二少的人抓到了!”
卫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时,柳婳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冰冷的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洗手池里溅起细微的水花。
镜中的女人双眼布满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因整夜紧绷而泛白。
“您是想亲自动手,还是我替您。。。。。。”
卫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里闪烁着黑角域人特有的狠厉。
柳婳关掉水水阀,水滴声戛然而止。
浴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去换套衣服。”
她声音平静得不像话,“亲自去处理。”
卫灼识趣地退开。
房门关上的轻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衣帽间里,柳婳的手指掠过一排排柔软的真丝连衣裙,这些都是薄斯聿很早之前准备的。
最终,她取出一套全黑的作战服,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镜子前,柳婳缓缓系紧战术腰带的扣子。
黑色布料包裹着她纤细却肌肉紧实的身躯,与平日里裙裾飘飘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凝视着镜中面色阴沉的自已,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果然还是日子过得太舒适了。。。。。。”
她轻声自语,指尖抚过袖口隐藏的刀袋,“半年没穿黑色的衣服了。”
最后一次检查装备,柳婳将长发利落地扎成高马尾。
当她推开卧室门时,卫灼明显怔了一瞬,眼前这个一身肃杀之气的女人,哪里还是那个被薄斯聿捧在手心里娇宠的薄夫人?
“带路。”
柳婳简短地下令。
地下室走廊潮湿阴冷,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
最里间的铁门前,两个持枪守卫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