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沉重的铁门开启,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柳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昏暗的灯光下,整面墙挂满了各式刑具,金属表面泛着冷光。
房间中央,三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悬吊在半空,脚尖勉强点地。
鲜血顺着他们的身体滴落,在地面汇成暗红的小洼。
卫灼递上一副黑色手套。
柳婳慢条斯理地戴好,走向那个还剩一口气的主犯。
男人听到脚步声,虚弱地睁开肿胀的眼睛。
鲜血糊住了他的视线,只能模糊看到一道纤细的黑色身影走近。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几小时前他还欣喜若狂地查看着银行账户,那笔远超平常几倍的佣金让他以为撞了大运。
而现在,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是谁指使你们谋杀俞医生的?”
柳婳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锐利。
男人剧烈咳嗽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
他艰难地摇头,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不。。。。。。不知道。。。。。。我们只。。。。。。只接到任务。。。。。。”
“对方没有透露任何身份信息。”
卫灼在一旁补充,“都查过了,联系方式已成空号。
连转账记录也是从海外多个银行层层转汇,无法追踪。”
柳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这个动作牵动了男人胸前的伤口,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求。。。。。。求您。。。。。。别杀我!”
男人断断续续地哀求,“我真的。。。。。。不知道。。。。。。”
柳婳松开手,转身走向刑具墙。
她的指尖在一排闪着寒光的工具上逡巡,最终选中一把细长的解剖刀。
刀身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夫人,”
卫灼突然面色难看的开口,“国外来电,说薄先生出车祸,现在正在抢救!”
柳婳的动作微微一顿。
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薄斯聿那么警惕的人怎么可能出车祸?
这不可能!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都杀了。”
这三个字轻飘飘地落下,柳婳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卫灼拔刀的声响,以及男人们最后的绝望喘息。
铁门在柳婳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走廊里,她慢慢摘下手套,但摘手套的动作露出几分急躁。
“夫人?”
卫灼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还好吗?”
柳婳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疼痛让她勉强维持住声音的平稳:“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小时前。
薄总刚安排好车队准备回国,车队在去机场的路上遭遇连环车祸。
当地警方说是因为暴风雨导致能见度太低。。。。。。”
“不可能。”
柳婳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得把自已都吓了一跳,“他心思缜密,从来不会冒险而行,除非。。。。。。”
除非有必须立刻回国的理由。
比如俞牧迟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