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像一桶冰水浇在柳婳头上。
她转身看向ICU里依然昏迷的俞牧迟,一种可怕的联想在脑海中成形!
这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双杀。
“卫灼,”
柳婳的声音忽然冷静得可怕,“留在国内,看好黑角域,看好我二哥。
马上给我安排出国的机票,我要最快的那班。”
“但是夫人,薄总吩咐过。。。。。。”
“现在我是你的boss。”
柳婳一字一顿地说,眼中闪烁的光芒让卫灼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立刻,马上。”
卫灼走后,柳婳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她颤抖着手指抚摸手机屏幕上薄斯聿的照片,那是之前旅游在国外临行回国前两人在机场的合影。
照片里,薄斯聿难得地露出笑容,而她靠在他肩头,笑得眉眼弯弯。
“你说过会平安回来的。。。。。。”
柳婳轻声呢喃,眼泪终于决堤。
但她只允许自已崩溃了三秒。
三秒后,柳婳抹去泪水,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她的动作又快又准,仿佛要用这种机械性的忙碌来压制内心的恐慌。
时间倒回十二小时前。
R国国际机场VIP休息室内,薄斯聿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越来越猛烈的暴风雨。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boss,车已经安排好了。”
黎尧快步走来,声音压得很低,“虽然天气恶劣,但我们可以在宵禁前离开。”
薄斯聿看了眼手表,眉头紧锁。
窗外风雨呼啸,树枝被吹得几乎折断。
这种天气出行风险极大,但他别无选择,卫灼刚刚发来消息,俞牧迟遭遇严重车祸,生死未卜。
“走。”
薄斯聿简短地下令,大步走向出口。
车队在暴雨中艰难前行。
雨刷器开到最大也抵挡不住如注的雨水,挡风玻璃上一片模糊。
薄斯聿坐在中间那辆防弹车的后座,不断刷新手机,等待卫灼的进一步消息。
如果不是我要求他大半夜去黑角域接柳婳。。。。。。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着薄斯聿的心脏。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俞牧迟在电话里那句玩笑似的你这么护着,难怪她会胆大包天。
手机突然震动,薄斯聿立刻查看,是柳婳发来的:【二哥手术成功,但还在危险期。
你那边情况如何?】
薄斯聿刚要回复,又一条消息弹出,这次是卫灼:【夫人执意要去车祸现场,我们拦不住。
监控显示那辆黑车是故意多次撞击。。。。。。】
字还没看完,车身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车厢瞬间倾斜。
薄斯聿只来得及护住头部,就感到天旋地转。
防弹车在湿滑的路面上翻滚,金属扭曲的声音刺破耳膜。
世界在颠倒中碎裂。
不知过了多久,薄斯聿在刺鼻的汽油味中恢复意识。
他倒挂在变形的车厢里,安全气囊压着他的胸口,一条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
“黎。。。。。。尧。。。。。。”
他艰难地呼唤,回应他的只有风雨声。
透过破碎的车窗,薄斯聿隐约看到几束车灯在雨幕中扫射。
那不是警灯,也不是救护车,那些人没有鸣笛,只是在暴雨中静静搜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