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孟三呢?孟三何在?”
酒楼门口,陆宽朗声说道,“纪掌柜,对那坛酒做了手脚的孟三,就在马车里!”
“烦请诸位移驾,随我这位卖酒人一起去一趟县衙,到了县衙,今晚之事便真相大白了!”
看到陆宽突然现身,纪掌柜更是放心不少。
他安排伙计们打扫店里的污秽之物,自己和这些满腹怨言的客官们一起出门,跟着陆宽一行人前往县衙。
陆宽让陈七派出兄弟,前往太清楼通知一下周掌柜,让他也和那些受害的客官们前往县衙。
不多会儿,众人纷纷赶至县衙。
县衙门前人声鼎沸,一片喧嚣。
吴知县得到衙差的通报后,自然不敢怠慢,立刻连夜升堂。
县衙的大堂上,烛火通明。
在左右两班衙役的“威——武——”声中,陆宽、周掌柜、纪掌柜,还有童氏父子和孟三,一起走进了大堂。
至于王全的尸体,则被两个衙差抬了起来,横陈在了大堂的地上。
除了陆宽是站着的,两位酒楼掌柜和童氏父子及孟三,都是跪在地上的。
穿着一身大红色官服的吴知县,精神抖擞,手里的惊堂木猛地一拍。
啪!
“堂下站立者何人?有何冤情要告?”
吴知县明知道堂下站的人是陆宽,却还是要有如此一问,以表示自己和陆宽并无私交。
“草民陆宽,颇识文墨,是城东南三十里外的一位酿酒人,因所酿好酒茅酿被童氏父子忌恨,他父子二人便暗中雇人,于今晚在太清楼和从此醉的酒坛中下药,令客官们饮酒后上吐下泄,甚至生不如死……”
陆宽也没怎么添油加醋,把实情说了一下。
跪在地上的孟三,在城外死里逃生之后,早已经打定了指认童氏父子,以便为自己脱罪的念头。
“大人,童氏父子对小的威逼利诱,小的也是在无奈之下才昧着良心做了此事!”
“童氏父子心狠手辣,不但把同样做此事的王全杀了灭口,还要也把小的灭口,小的险些命丧其手啊!”
“童氏给的那几十两银子,小的还没花,药瓶也还留着,小的愿呈上物证!”
孟三从身上掏出小瓷瓶,由一位衙差递到了吴知县面前的案桌上。
吴知县满脸义愤,冲着跪在堂下的童氏父子喝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父子二人,对此事是否招认?本官劝你们坦白交代,免受皮肉之苦!如矢口抵赖,必大刑伺候!”
童氏父子跪在地上,吓得冷汗如雨,心里知道这下全完了。
光是下药折腾那些客官们,就够他们父子下狱的了。
再加上谋杀了王全,人命关天,他们父子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人……认罪。”
童生金垂着头,面如死灰。
“求大人网开一面,法外开恩呐!”
童庆之还想侥幸求活,竟高声喊出这么一句儿戏的话。
吴知县当他放了个屁,却看着陆宽说道,
“陆宽,既然你颇识文墨,也应颇晓律法,你身为原告,此案的判决与赔偿事宜,本官还须与你沟通一二,借一步说话吧!”
话音方落,他便离座起身,走入了屏后。
陆宽不禁一愣。
这可是公堂上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呢,说借一步说话就借一步说话吗?
不过。
既然可以借一步说话,那这一步咱就借了吧!
于是,陆宽也快步走向了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