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中的同时,我的直拳也命中他的脖颈,可惜差了一些没能打到颈动脉窦。
两败俱伤之中我和他双双退后,拳手甩了甩脑袋,又冲了过来。
这次他一拳爆肝,我则给他来了个双峰贯耳。短暂的交锋过后双方都痛到抽搐。下一回合双拳对撞,指节喀拉作响。
“你怎么——”他终于面露惊愕,但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我的舌头正在流血,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不好意湿,天生赖打。”
接下来的数个回合血腥又荒诞,我和对手都像野狗一样连滚带爬,但最后是我还站在场上。
对手仰面朝天,脸颊已经肿胀到看不清五官。
我身上则是一个连一个的青紫拳印,嘴里一直流血。
场下有些安静,直到这时才开始议论纷纷。先前冷笑传来的地方有人大声诘问“他没有使用内力?”
“没有。”高台上的女子捂着半边脸颊,摇响铃铛“第三场,叶常胜。”
“打得好啊我操!”庄家兴奋地吼起来,鼠眉伸手擦着额上涔涔冷汗。我吐一口血沫,走下擂台“放人吧。”
“你……你是何许人也?对面那拳手可是在正宁衙手里活着出来的,半个尽欢巷数他身手最好。”鼠眉脸色不善,我朝他贴近了点,从裤兜里拽出腰牌一角“巧了不是?”
一时间他脸上精彩纷呈“大人何苦这般麻烦?”
扫一眼穿越人群靠过来的何情“少管闲事,放人就是了。”
天色确实晚了,不知栖凤楼是否还有晚饭。
胡云喜被扣在尽欢巷一处破败的宅院,除过稍微受了点皮肉苦没啥大事,比起我还齐整许多。
他是个白净书生,看起来确实是受女生喜欢的类型,说起话来温言软语,没想到竟然会上头去赌博。
这次丢了个大人,见到张清圆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张清圆和他一起,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何情有点不好意思,稍微交代两句就拽着我要走。
好不容易救下人之后大伙都还活着,我没忍住多留片刻,摆出领事的姿态教训两句,希望小胡以后不要再走上歪路吧。
鼠眉恭恭敬敬把我和何情送出尽欢巷,刚离开不需要强撑气势的地界,我便忍不住脚下一软。
何情早有预料,一把撑住我的胳臂,把我一条手臂抗在肩上。
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我们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慢慢走向我寄存马匹的地方。片刻过后何情终于开口“换我来也打得过,说不定更轻松些。”
“嗯,这我不怀疑。”
“那你犯什么毛病?你分明可以直接亮出身份,他们不会为了一个黑工得罪正宁衙的领事。”何情悄摸伸手,掐住我腰间为数不多还完好的软肉,还没力就又松开。
“被你现了。”我不回答,只是笑笑。
“你用苦肉计。”她低声说。
有的时候何情真是过于聪明,搞得我有点像自找没趣。抬起手挠挠头“那你好受了些吗?”
她没有回答“师父的仇我一定要报。”
“沈延秋的命我一定要保。”
“你就这么喜欢她吗?”何情一时气结,手指头又掐住我的腰,拽了拽还是没用力。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本来就要死了,以为她也就要死了,结果刚认识她就犯了个弥天大错。可因为她、因为噬心功,我们都活了下来。后来她救了我,我又救了她,现在什么都说不清了。可最开始,我是因为她才活下来的,你明白吗?”
何情不说话,只剩下我自言自语“这世上的事不是一成不变的。从前我以为自己把她驯服的很好,后来才觉自己大错特错。她是魔头也好怪物也罢,总之我们的命连在一起。而你……有一天你也会有所现,到那时再作决定吧。等到你师姐复制出噬心功,就开开心心回家去,好不好?”
“你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无法回答。寂静中绕过两个街角,那家店铺的老板已牵着马急躁地立在门前。何情深吸一口气,从肩上放下我的手臂
“我去骑马。”
嗯,虽然被看个透彻,苦肉计还是起作用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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