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怜冰话音刚落,脚步便快了几分。她施展起轻功,矫健的身姿在林间穿梭,原本轻松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敖小若紧随其后。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一阵血腥味隐隐飘来。这血腥味混杂在树林特有的草木与泥土的气息中,显得格格不入。气氛隐约透着一股不祥。
阮怜冰目光锐利,很快便注意到地面上的血迹,那血迹蜿蜒向远方延伸,仿佛一条血色溪流。
她循着那被泥土缓缓吸收的血迹,一步步向前走去,血迹也愈扩大,直至出现大滩的殷红。
同时,她还注意到周围的树木上,依稀可见利器划过的痕迹。
阮怜冰走近一处被割裂的树干,仔细观察着割痕。
身后的敖小若也凑了上来,与她一同查看。
阮怜冰指着那树上的裂痕,对敖小若道“小若你看,这树上的裂缝,定是人为所致,而且用的是极其锋利的兵器。再看这割痕之深,施展兵器之人,要么是身怀利器,要么便是自身功力非凡,才能留下如此深的痕迹。”
阮怜冰细细分析着,一旁的敖小若听了,连连点头应是。
两人继续在林中搜寻,又陆续现了数处兵器划过的痕迹,深入木中,显是刀剑利器交错所致。
且说地面上,更是凌乱交错着一串串脚印。
阮怜冰蹲下身,仔细辨认着这些足迹,眉头微蹙。
她心下忖道此处定然是动过刀兵,非比寻常。
只是这脚印杂乱无章,实难辨认是仅二人交手,抑或另有旁人在场,混杂其中。
正在此时,约莫三丈开外,只听得敖小若一声惊呼“小姐!快看!这里有具尸!”
阮怜冰闻声,朝敖小若所指的方向望去,莲步一起,身子也随之朝那里移去。
敖小若此刻立足之处,恰巧是一棵粗壮的大树。在这林子里,这种能让两人怀抱之树,随处可见,两人追寻血迹一路行来,早已见过不少。
只是这棵树的枝叶,恰好遮蔽了日头,将倒在那树下的尸体,笼罩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之中。
走近一看,那具尸体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最令人心惊的是,它的颈项已被利器整齐地斩断,头颅更是不知所踪。
那尸体身下的血泊,早已将脚下的土地染得殷红一片。
阮怜冰沿着刚才寻到的血迹一路行来,血迹止于这具无头尸体,便再无其他踪迹。
而这具尸体,无疑是一位男子。
敖小若望着那无头男尸,心有余悸地说道“小姐,刚才我们一路寻来的血迹,想必便是这位……这位可怜的无头之人留下的。”
阮怜冰点了点头,道“从这地上的血迹来看,此人身负重伤之后,依旧挣扎着在这片林子走了一段。”
二女围着这具无头尸体打量着,阮怜冰蹲下身来,仔细端详着尸体的衣着。
阮怜冰说道“此人一身打扮,像是江湖侠士。再看这服饰,倒像是……镜月派的弟子。”
敖小若也附和道“正是。而且他身上多处伤痕,不知是遭遇了何等惨烈的搏斗,才落得这般下场。”
敖小若双手合十,跪在无头尸体旁,口中喃喃念道“请恕小女子无礼,现要解开您的衣物,只为查明真相,还您一个公道,望您在天之灵,能有所谅解。”说罢,敖小若便小心翼翼地着手,将尸体身上的衣物解了下来,一并放在一旁。
与此同时,阮怜冰则仔细勘察着周遭的树木。她暗忖从这些割痕的深浅来看,似是两种不同的兵器所为。
她抬眼望去,敖小若已将那男尸的衣物尽数解下。
这具男尸,身上伤痕遍布,尤其颈项之处,更是被利刃整齐地斩断,血迹斑斑,已然凝固。
阮怜冰与敖小若二人,仔细查看男尸身上的伤痕。她们现,最致命的伤口,便是那被斩断的脖颈。
由此可见,这位镜月派弟子尚活着时,头颅被割下。
阮怜冰沉思莫非这名死者,与近期江湖上频的无头尸案那般,由同属一人,或是同一伙恶徒所为?
敖小若道“我曾在梦谷听闻,江湖上各地都有无头尸案生。那些案子里,尸体都是数具聚在一处,而眼前的无头尸只是惟一。莫非,这附近还有其他的尸?”
阮怜冰点了点头,道“不错,小若所言甚是。我听闻的那些无头尸案,死者皆是平民百姓,且尸体上血迹早已干涸。可眼前这具尸体,血迹未干,死状与我所见闻过的,大相径庭。”
阮怜冰心中暗道而且,此前所见的那些死者,皆是寻常百姓。
当下的无头尸却是一名镜月派的弟子,这究竟是,凶手偶然遇到镜月派弟子,或是有意杀害正派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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